秀才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脑袋嗡嗡作响。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但他清楚的看到妻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五指被鲜血染红，正皱眉看着自己。

而在地上躺着的则是他的老师，老师的脖子被切断，一击致命。

最重要的是在老师的红袍衣服上，还有众多清晰的抓痕，看上去像是野兽所致。

结合自己看到的一切，秀才明白了，他颤抖着手指指向了少女，声泪俱下：“你，你为什么要杀了老师？”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冷漠道：“他该死！”

“你。”本来还有更多话要质问少女的秀才，被这三个字瞬间给噎了回去，怒火在他心中滋生，秀才沧浪一声拔出的剑，指着少女。

“老师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这个婚礼还是老师主持的，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呵呵。”女人冷笑了一声，不予答复。

但女人脸上的不屑让秀才更加发狂，上前一步，就把剑指在了女人的胸口：“我现在就杀了你，为老师报仇！”

女人这时候也愣了。

有些不敢置信秀才竟然这样对她，摇头一笑：“来吧，上一次你砍不到我，你以为这一次就能砍到了吗？”

初一听到这样的话，秀才有些不明白。

但他一深想就想起了当初在烧毁村落发生的事情，因为秀才很少拔剑，上一次拔剑就是在那里，当时他砍的是白狐，现在要杀的人是他的妻子。

那么一切不言而喻。

秀才的眼睛瞪的溜圆，握着剑的手也在颤抖。

他是一个善人，他要匡扶天下，他要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他要还这世界一个朗朗乾坤，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这是他从小以来的愿望，目标。

但他还没开始做，却就已经自绝于世人面前。

和妖狐为伴，欺师灭祖，种种令人唾弃的评判，会伴随他一生。

想到这里，秀才绝望了。

只感觉胸闷无比，脸色刹那间撒白，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使得他本身的大红袍，再添三分血色。

女人看到秀才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疼，连忙上前搀扶秀才。

但秀才却率先后退了一步，寒声道：“你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接近我。”

“你是妖，我是人，我们不可能的，你杀了我老师，我就要为他报仇，现在……我就要杀你了。”秀才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剑，一点一点的朝着女人的胸膛刺去。

女人有很多机会躲开，但她并没有，她就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秀才。

秀才看向女人的眼中也很复杂。

有欣慰，有坚定，更有无奈和悔恨……

他欣慰少女的信任，也坚定的想要为老师报仇，无奈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一步，后悔没有早点和少女成婚，哪怕她是一只狐狸。

更后悔把女人带到这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没有不解，是因为秀才在吐出第一口血的时候就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躲？”秀才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