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画家想要逃跑的时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城里面县衙的一个仵作。
这让画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摇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仵作大汗淋漓,满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进入画家的房间后,似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扭过头瞪着溜圆的眼珠子,颤抖着说道:“昨天……不,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我解刨了一个尸体。”
“解刨尸体?”画家周了皱眉,问道:“这又怎么了,你不是经常解刨尸体吗?”
“不,这,这具尸体……”仵作似乎想到了什么特别恐惧的时期,眼睛瞪的溜圆,浑身颤抖,脸色发红,甚至于连话都说不清楚。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的画家,起身从旁边倒了一杯茶,给仵作递过去:“别急,慢慢说,是不是尸体特别恐怖啊?”
仵作喝了茶,镇静了很多,继续开口:“尸体是一个溺水的人,并不恐怖!”
“那你害怕什么?”画家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搞不懂仵作是怎么回事。
仵作深深的看了画家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低下了头,认真的望着画家,轻声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吗?”
怎料,刚才还一脸不在乎的画家,一听到这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吼道:“你提这件事情干嘛,我们当初说好了,永远都不在提起这件事情的。”
“你以为我想吗?”看到画家这个样子,仵作也站起身,脸色复杂的吼道:“要不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听到这里,画家的表情也郑重了一些,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扶着额头,颇为沉重的问道:“说吧,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忘了。”仵作瞥了画家一眼,道:“这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怎么能说和你没关系。”
“说。”画家没有看仵作,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蹦出了一个字。
本来淡雅栝静的一名画家,突然间就变得有些狂躁起来。
“我说之前,你最好回忆一下,十几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忘的。”看着狂躁的画家,仵作反而镇静下来。
“十年前?”
画家把扶着额头的手放下,仰头看着窗外,记忆缓缓飘出……
那时候,画家十五岁,仵作也是。
当然,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都是学生,四个人关系很好,下学之后,他们都会约着一起打土仗。
就是把泥土搓成团,互相扔过去攻击。
有时候没有水了,他们还会解开裤腰带,那自己的尿来和泥。
当时四个人玩的很开心,毕竟他们的年纪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结束后,四个人坐在土包上,看着旁边狼狈的对方,哈哈大笑。
但不管是什么游戏,总归有腻的时候。
当仵作提出继续来玩的时候,画家摇了摇头:“总玩一个游戏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一个吧?”
一听这话,其他三人也来了兴趣,问道:“换什么?”
画家抿着嘴想了想,道:“今天老师教了我们一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
“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吗?”仵作挠了挠头,略感不解。
“当然有关系。”画家自豪的笑了笑,道:“三人成虎,说的是当有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你不信,第二个人说的时候,你也不信,但当第三个人说的时候,哪怕他说的事情在荒唐,你也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