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沈老爷的妹妹,沈伯庸的姑姑沈千玉。
兄长死去,这当妹妹不伤心,反而急着泼侄媳妇脏水,那张想要扰乱沈家,争夺家产的丑恶嘴脸尽显无遗。
“我堂堂沈家少夫人,为何要收一个妾室送的肚兜?”谈知意冷笑。
妾室的地位,只比丫鬟小厮高一点点,连长辈都算不上,原身当初之所以愿意收下,仅仅只是看在自家公公面子上。
如此看来,这个坑,沈柳氏早就为原主埋下了。
沈柳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偏偏又无法反驳,给林三递了个眼色。
林三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知意……我拿着你肚兜,冒险来与你私会,你怎能如此狠毒?竟然想杀我灭口?”
谈知意冷眸微敛,回头看向林三,林三脸涨得通红,鼻涕泪水混合往下掉,不断倒吸凉气,如此悲痛欲绝模样,看得谈知意都差点相信他的话。
空气安静了一秒。
“看!奸夫都认了!在自家公公头七之日,便敢在后院做出如此肮脏之事!浸猪笼!”沈千玉大喊。
人群中一些人也异口同声附和起来。
“浸猪笼、浸猪笼!”
谈知意站在台阶上,微微皱了皱眉,神情无一丝惧意,气势威然,居高临下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愣是让那些想要上前把她拉下来的人,止了步。
每个人脸色各异,幸灾乐祸者有之、茫然无措者有之、兴奋起哄者更有之。
但叫嚣最厉害的,就那么几个。
包括沈家姑姑在内,都是想要争夺沈家家财之人。
谈知意心下了然,勾唇冷笑道:“林三,你爱慕沈柳氏多年,未得到回应便罢了,如此帮她栽赃陷害,就不怕最后被灭口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气息沉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叫嚣声渐渐静了下来。
谈知意又话锋一转,柳眉紧紧蹙起,对沈柳氏道:“公公的身体一向壮实,从上月月底留宿柳姨娘院子开始,便一天不如一天……而今,公公还未出殡,姨娘一介妾室,却可以叫动沈家上下族人,兴师动众来到这一处小院来,一系列事如此巧合,怎么?难不成婆婆今日昏迷,并非伤心所至,而是姨娘下了药?”
沈柳氏脸色一白,张口欲辩解,谈知意根本不给她机会,眼神凌厉步步紧逼:“姨娘青春貌美,年纪比我还小一岁,不知当初委身嫁到沈家来,是因为我公公,还是因为我夫君?”
沈柳氏脸颊抽搐,差点掩饰不住眼底的阴狠,拂袖掩面哭泣:“你……你怎能如此说?少夫人,今日本是无意撞破了你与林三的私情,我知我一介妾室,不该管家事,等老爷下葬,我会以死谢罪……”
“那你便去死!”沈伯庸黑沉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朝这走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他站在谈知意身边,抬脚便把林三踹到三米开外,而后目光冰冰凉的落在沈柳氏身上。
林三撞到树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所有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