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沉闷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嫡母再怎么厌恶庶子,也断不会做出如此违背人伦天理之事,在下很好奇,徐夫人为何会对此子如此厌恶?”
谈知意用询问得眼神看向沈伯庸,这件事说白了沈家的家丑,就算要过问,也论不到李主管。
089解释道:“在客栈之内,沈侯爷的人向他汇报五年前生产之日的蹊跷,而后救下沈文宇,得知徐宁对沈文宇的态度,心中有了猜测,派李主管来此,试探徐宁。”
徐宁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疯狂思索的对策:“这……我对柳氏厌恨至此,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的孩子?”
“文宇和云来一般大。”谈知意柳眉微蹙,面容哀哀,“公公去世,柳氏也死了,如今沈家,你是资历最大的长者,夫君又是一家之主,儿媳实在想不出,您为何会如此容不下他?不惜亲手把他送到人贩子手中,如果仅仅是担心文宇会分夺沈家家业,也大可不必。”
经过谈知意的提醒,王胜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喃喃自语:“一个毫无威胁的庶子,老夫人你为何还会对他如此狠心?”
徐宁思索不出对策,求助的看向赵妈妈。
“赵妈妈,你说,母亲到底为何执意要把文宇赶出府中?”沈伯庸冷冷出声。
赵妈妈眼珠子一转:“柳氏……当年多次迫害夫人,夫人也是气恨急了,才会做出如此错事!少爷、少奶奶这些年,老夫人过的怎么样!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若非少爷能力出众,又总在老爷面前护着夫人,老爷想必早已把夫人休弃!”
赵妈妈重重磕头,打起了感情牌:“王大人!少爷!少奶奶!自从柳氏进门,老爷就常常对老夫人冷眼冷语,多次威胁休妻弃子,一个正头大夫人,吃穿用度有时连妾都不如!如此情况之下,夫人怎能不恨?”
徐宁轻声抽泣起来,看起来委屈不已。
王胜举着堂木,细思片刻,又轻放在桌案上,晃了一下脑袋:“唉,如此说来,沈老爷宠妾灭妻是真的了,竟然情有可原,那……”
“我记得你有一子名换赵德,被安排在沈家绸缎庄当掌柜。”沈伯庸声音无一丝起伏,语气不急不缓,“一年前,曾贩卖过一次缎庄的软烟纱,若非后来及时发现,恐还有第二次。”
赵妈妈身体一僵,面露惊惧。
“你既然主张,仆人之子偷盗可当做物品贩卖,那这赵德也应该被卖出去。”
赵妈妈脸色发白,紧紧的握住拳头。
“说起来,前些日子听闻赵妈妈喜得孙儿,我这个东家还想着送一份贺礼……”沈伯庸气势沉稳,每一个音节都咬着重音,眼神中含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赵妈妈终于破防:“我说!是因为……是因为沈二少爷根本就不是沈家之子!”
谈知意柳眉倒竖,假意呵斥:“又在胡说!”
徐宁目呲欲裂,嗓子干得冒烟,瞪着赵妈妈,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却紧张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妈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五年前,柳氏和少奶奶同一天生子,柳氏生出的是儿子,少奶奶……实际上生出的是女儿。”
沈伯庸给谈知意递了一个眼神,谈知意立刻装出如遭雷劈般愣怔的样子,身体踉跄倒退两步:“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