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汜水关前。
今日天色尚未大亮,马元便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
昨日连杀敌方三员大将,他得的功德气数直教人眼红不以。
不过一日功夫,他的肉身修为竟已然来到了大罗金仙中期。
就可以明白,那所获功德气数之妙用,怪不得诸多仙家,散修乃至大教弟子,有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去,却反倒要来人间求取功德,实在是这功德气数,对于修行有太多好处。
“今日再杀几人,我便可以退下了!如今还未得人皇陛下恩赐,肉身修为就精进了一层,若是再得陛下赏赐,钦赐天地协力,那我定可突破大罗后期!哈哈哈!若是机缘再多,我甚至也能摸一摸那准圣之位!痛快!痛快啊!”
马元手提大斧,心中暗自想着,脸上更满是得意之色。
“呔!贼子听着!别以为挂着免战牌就可以没事!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昨日被爷爷我杀了两人,今日就怕了?简直一群废物!快快出来!与爷爷决一死战!爷爷今天让你们一只手!贼子废物!快点出来!”
马元策马来到西岐军营前三里后,大斧一挥,继而对着西岐军营就开喷了起来,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连重复都没有一句。
西岐阵营之中的士卒,被骂的皆是满脸愤慨,但却不敢出战。
马元的声音如同炸雷,即便是西岐军营深处,也听的一清二楚。
姜子牙满脸冷冽,此刻正站在一处帐篷之外。随同他一起的,则是其余仙家。
“怎么样?他还在大醉昏睡?”
见一士卒推开帐篷走了出来,姜子牙顿时就张嘴问道。
士卒点了点头道:“回丞相,这位将军依旧还在沉睡,属下唤了数声,也唤不醒他。”
“这可如何是好?”
“哎,早知昨晚就不该让他饮那么多酒!”
“哼,我们喝的酒水虽不是凡品,但能让他如此大醉不醒,我倒是不信,又不是天庭的琼浆玉液,哪有如此多的酒劲?”
“哦?梁将军的意思是?”
“哼,这还用我挑明吗?”
只见姜子牙身后的诸多将领听了,顿时就嘈杂了起来,言语之间多有嘲讽和不屑。
区区一点酒水,如何能醉的了一位大罗金仙?更别说圣人老君座下的弟子了。
姜子牙听的眼梢微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他才缓声道:“诸位将军肃静,想师兄定是昨日饮酒过多,又不喜用法力消磨酒力,这才造成大醉不醒,我们稍安等待便是。”
“丞相,那贼子在外面骂的甚是可恨,如何能容他啊!”
一听姜子牙的话,顿时西岐的将领就嘈杂了起来。
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出去斩了马元。
姜子牙听的心头也起了火气,但这火气却不是因为马元而生。
他陡然一转身,看着诸多将领,漠然道:“那哪位将军,愿去诛此贼子?”
只这一句话,登时嘈杂声音立刻止歇。
那马元可非善与之辈,十几个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哪有一个敢主动站出来斩杀马元?
姜子牙心中更是大气,扫视了一眼诸人,这才一甩袖子。
“安心等待便是,只待师兄醒来,便让师兄斩杀那叫嚣的贼子!”
姜子牙的声音平淡,但却有力,传入帐篷后更是直如炸雷。
帐篷之中。
天蓬躺在床榻之上,侧卧着,鼾声如雷。
但这厮的眼睛却睁的老大,眼珠子乱转。
“哎,这可咋办,混不过去了啊!这还硬要等俺醒来?”
一手挠了挠屁股,一手抠着鼻屎,天蓬打着鼾,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俺还能就当真一直不醒了?那可就不要脸了呀……”天蓬嘀咕了一声,暗自骂道:“奶奶的!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他娘的一刀,不如卖了俺这一身肉!”
天蓬就猛的一动,从床榻之上弹了起来,继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将军醒了!?”
天蓬这一动作,门口站岗的小卒便看到了,顿时惊喜的就喊了一声。
“师兄醒了!?”
帐外的姜子牙就听到这话,一时间大喜,连忙掀开帐篷,迈步就走了进来。
天蓬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嗯,嗯,醒了醒了……哎,昨夜喝的太多了!丞相莫怪……莫怪啊!”
姜子牙笑了笑,只是道:“无妨,无妨,师兄真性情,不愿用法力解酒,我也是钦佩的很,来人,快伺候师兄洗漱!”
“洗漱就不必了。”
天蓬既定下心思,也就不做他想。
“丞相,帐外是那个贼子胡乱叫喊,惹俺清梦!当真该死!”
姜子牙满脸沉痛道:“师兄啊!你却不知,那暴君麾下有一恶贼,清晨便来叫骂,一直到现在还未止歇,着实可恨啊!师兄清梦,也是他所搅扰。”
天蓬冷哼一声,大声喝道:“混账狗才,什么东西也敢来此叫骂!丞相务忧,待俺出去弄死他,再来洗漱!然后与丞相再次痛饮!”
说着天蓬就直接起身,迈步往帐外而去。
姜子牙眼中满是喜色,嘴里却是劝道:“不急啊,师兄不如先用了早饭,然后再去。”
天蓬人已经出了帐篷,一抬手道:“回来再吃!”
诸多将军眼见天蓬出来,亦是目中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