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师越是想表现,越给李元瑷一种弄虚作假的感觉。
“只怕这份报告,可信度只有八九成,他们准备的那么充分,隐去一些不为人注意的地方,不要太容易。”
“这份报到,我看就好了,你就别看了,免得我们一起给误导,陷入他精心布下的陷阱。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他会请我去府上与我那阔别十数年的姐姐见面,这是没法拒绝的。这关系一拉进,我去哪,他必定相随,我这边也没理由拒绝。只能看你了,我与他周璇之际,你给我重新整理一份关于汴州附近运河的详细报表。我们两相对照,看看裴刺史到底隐藏了什么。”
阎立本看着李元瑷逻辑严谨,处事老道,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郎。
裴律师有没有问题,他不清楚,但他深知遇人遇事,防备三分,不轻易信人。
阅历不足的年青人往往容易给美好的事物诱惑,最容易轻易相信他人,为花言巧语所迷惑。现在看来,是无需多虑了,心底也是大安。
他哪里知道李元瑷两世为人,尽管与房玄龄、魏征这样老而成精的老东西相比会逊色一二,对上他人却是游刃有余的。
李元瑷认真看着裴律师整理出来的详细资料,依照资料所述汴水春夏季节,雨水较多,汴水通行无阻。但一到秋冬时节,水位就会下浅,导致运船难以通行。
面对这种情况,建造水闸大坝是有必要的。
只是三座大坝,这让李元瑷心底的恶感增加了几分。
这大坝不是说建就建的,是需要数以万计的百姓,一点一点建造而成的。
三座大坝说的轻松,裴律师考虑了一切,却没有考虑百姓是否承受的住。
或许在他眼中,百姓的死活,一点也不重要吧。
李元瑷心底分析着。
罗通也在这时返回了驿站。
“怎么样?”
罗通回答道:“真让殿下猜中了,裴刺史肯定是故意领着殿下绕集市远路的。从码头到驿馆,有一条宽敞的大路,几乎是笔直的,根本没必要特地绕一圈。这并非是不为人知的小路,裴刺史作为汴州的刺史,不可能不清楚。”
李元瑷随意说着:“无妨!裴刺史想要我们看一看汴州的繁华,心思用意可以理解。”
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
翌日一早,李元瑷就收到了拜帖,邀请他过府一叙,拜帖中特地提到了他的姐姐临海公主,这容不得拒绝的理由。
“回去告诉裴刺史,就说我随后就到。”
李元瑷再次叫来罗通,让他跑一趟汴河两岸,让他去询问两岸渔民汴河的水况,没有人比渔民更加了解河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