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大军得胜,然诸事繁杂,万般头绪,让人乱于神。主要还是此战三万多俘虏的处置问题让众人忧心。
陈远甩开众人,悄声对黄明远道:“主公,切不可使这三万俘虏入丰州。丰州此前已入一万五千名突厥俘虏,已经给丰州造成了极大的安置压力,若是再有三万俘虏入丰州,到时候丰州胡人太多,势必会影响汉、胡平衡。虽然这些俘虏在丰州不过是矿工、奴隶之流,但也是精壮,也会反抗。而且其他胡人岂不物伤其类,若是这些人相互勾结,产生动乱,则丰州危矣。”
黄明远心中自明,但没有多什么,只是对陈远摇摇头。
众人返回大营,黄明远自入军帐,只招长孙晟、苏孝慈、陈远、裴蕴、杨庆五人入内相商。
裴蕴、杨庆二人算是此次大军的监军,如何处置俘虏自不能避开他们。
众人齐置,黄明远看着众人道:“今日得胜,虽然可喜,但也不能乐极生悲。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军此战俘获突厥俘虏三万余人,要如何处置,诸位可有计较?”
众人也不知道黄明远的意思,因此皆是面面相觑,没有话。
苏孝慈此时因为鞍马劳顿,年纪大了,已经病入膏肓,强撑着病体道:“按圣人令,这些人应该交给启民可汗。”
看到黄明远不置可否,也不话,苏孝慈便明白黄明远肯定不想这么处置,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问。
苏孝慈也明白黄明远的意思,以众人之议,违背子之诏令。苏孝慈时日无多,倒也不在乎多背一些骂名,反倒不如卖黄明远一个好,也是为子孙流些后路。
因此苏孝慈接着道:“不过这是建立在启民部得立大功的前提下。然而启民部在此战之中,实在太过无能,不仅没有完成辅助我大军击破突厥的重任,反而一触即溃,倒卷我军,差点引起此战大败。以启民部慈行为,实在不配我军将数万战俘交给他们。否则岂不成了我军赏罚不分,做出了临战大败而有赏这种荒谬之事了。”
苏孝慈这番发言,正中黄明远的心思。老同志就是老同志,的话句句在理,引人发醒,令人深思。
这时作为黄明远的狗腿子,也是马前卒的陈远,立刻道:“苏老卫尉所言极是,这赏罚分明,若是不问是非,就这么便宜了启民部,三军将士也当不服啊。”
众人见状,立刻明白黄明远的意思,纷纷点头称是。
黄明远这才道:“苏公之言,老诚谋国,字字如矶,可谓正理。不过如何安置这些人,尚还有问题。”
这时杨庆道:“莫不如依从前例,将这些人继续送回汉地为奴?”
这时候长孙晟道:“此时不比之前在达兰堆,我军身在牙帐,南北相隔两千里,若送往丰州,必牵延时长。再这三万余人,尽是突厥精锐,战力精良,无论是在中途还是在丰州出乱,怕俱是大祸。”
杨庆想想,也是赞同,这些军队都是突厥最嫡系的核心,一旦给他们机会,很容易反复为担
他本身不熟悉军事,此时不过是随同众人一起做个见证饶,因此意见被否,也不再话。
众人都是经历时事的人,也没有那等不开眼的腐儒,更不会哗众取宠,因唇没有人言道德感化这种话。
众人正低头无言,还是长孙晟脸色有些狠厉地道:“既当如此,不若坑之,以绝后患!”
众人脸色皆是变了变,黄明远沉着脸道:“坑杀俘虏,必为世人所诟病,怕是长安的卫道士又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