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的泉水四处飞溅,顷刻便被挤得满地都是,也顺便将她身上刚裹上的浴衣打湿大半。
鹿伏兎砂糖:“......”
这可是她最厚实保暖的衣服了。
随意在温泉池里过了下身上的血腥,禅院甚尔长腿一跨,出来甩了甩湿了的浴衣和头发,站在她身前反客为主道:“不是要上药吗?”
鹿伏兎砂糖只好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出了一团糟的温泉房,来到了一间小巧的茶室。
“你等我一下。”她交代一句后,走出了茶室。
...
茶室内,禅院甚尔随意支着腿坐在榻榻米上,肆意打量着这里。
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院子的茶室里除了一张矮桌,两个榻榻米外,就没什么东西了。比起禅院术师住的那几处庭院,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啧,受了冷落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晚上会不会伤心地哭起来。
男人有些恶劣地想,任由身上变得冰冷的水沾湿整洁的茶室。
这是收留一只野狗的代价。
几分钟后,茶室门再次被打开,鹿伏兎砂糖带着东西回来了。
将医药箱打开放在一旁,她半坐在甚尔身旁,示意他将伤口露出来。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嫌麻烦般直接将本来就宽敞的浴衣衣襟一拉,属于男性精壮强悍、散发着滚/烫热意的上身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了她眼前。
“……”
“其实,挽袖子就可以了。”她说道。
“麻烦。”他轻嗤了一声。
好吧,这样确实挺方便的。
用镊子夹上酒精棉球,鹿伏兎砂糖轻声说了句“如果力度不合适,随时和我说”,就将棉球压上了伤口边缘,完全没有发现在她的话说出口后,男人陡然绷紧的肌肉。
不过,就算发现了,她也只会觉得这是伤口在接触酒精产生刺激的正常反应,而不是因为她的话起的反应。
将肩膀上的伤口消毒上药完毕,鹿伏兎砂糖这才发现他的上半身还有几道另外的伤疤,但都不深,似乎正在快速恢复中。
犹豫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出任务。”禅院甚尔暗绿的眼直直地看着挨近他的少女,嗓音低沉。
虽然是巧合,但刚刚那句和小时候重叠的话,依旧让他忍不住想,如果“她”能有声音,大概也是这样的。
柔软,甜腻,能轻松地骗过任何人。
鹿伏兎砂糖听了他的回答,想起了禅院家附属在术师集团“炳”下的非术师组织“躯具留队”,有些了然,看来甚尔现在应该就是属于那里的。
“任务很难吗?”
鹿伏兎砂糖一直以为“躯具留队”就是禅院的保安队而已,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还成。”禅院甚尔简单答了一句。
“那……”
“你的问题很多啊,大小姐。”禅院甚尔懒洋洋地看着她,“这么好奇我的生活吗?”
“真这么喜欢我的话,走心不如付钱来得有用。”
“我最近可是缺钱得紧。”
鹿伏兎砂糖见他这副熟练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声音变得莫名严肃起来,“甚尔。”
“嗯?”
“男孩子要自爱,不能随便在外人面前脱衣服!”
鹿伏兎砂糖开始试图挽留逐渐走上奇怪道路的甚尔。
禅院甚尔听完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她的眼神让她忍不住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许久,停下笑声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吹了一口,低声道:“不用身体的话,哪儿来的钱赚。”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好运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