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
鹿伏兎砂糖在睡梦中,隐约又听到了那个有点耳熟的声音。
“这一次,不能再睡过去了。”
声音焦急地催促。
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在梦中皱起了眉,她下意识反问,那声音却不再作答,只是一味地在她耳边不停旋转,催促着她快点醒来。
这么着急吗?
鹿伏兎砂糖有些茫然地想,这样的话,那就醒过来吧。
这样的想法刚刚在脑子里闪过,耳边急促的声音顷刻消失,像是被人从梦境中推了出来,入眼是一片寂静的黑。
房间里暗到没有一丝光亮,少女懵逼片刻后,坐起了身。
眯着眼打量一圈,周遭的视野里除了昏暗依旧是昏暗,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静坐了几秒,少女掀开被子,试图下床去开灯。
刚一动作,微哑的女声突然在静谧的空间内响起。
“……怎么醒了?”
诧异的语气,听起来对她睡醒了这件事很是纳闷。
伏兎砂糖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
她难道不应该醒过来吗?
桌上的烛火被幽幽点亮,映照出说话者的模样。
长脸,狐狸眼,看起来很是眼生。
盯着女人看了半晌,鹿伏兎砂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奈绪的朋友,似乎叫……
松子。
眨了眨眼,少女坐在床沿上,礼貌问道:“晚上好,请问奈绪还没回来吗?”
她起码也得睡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闻言,松子侧眼看向她,那种眼神很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恼怒,最后混杂在一起,变成了没有波澜的深潭。
“回不来了。”
她转过头随口说。
“什么?”
鹿伏兎砂糖以为自己听岔了,愣愣地反问。
“没什么。”
松子有些不耐烦地别开脸,任由烛光在她脸上投出昏暗的烛影,“别问我,我不知道。”
“哦...”
鹿伏兎砂糖来老实地应了一声,借着摇晃的灯光穿上鞋子,下了床。
“喂,去哪儿?”
松子伸长腿横在她面前,皱眉道,“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就好。”
鹿伏兎砂糖站看着拦在她前面的长腿,执拗道:“我要回别院。”
她总觉得如果不回去的话,一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人类的第六感在某些时候总是准得出奇。所以她通常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反正回去一趟又不会少块肉。
松子见她一副坚定要走的模样,也有些烦躁。
按道理那碗红豆汤里的睡眠剂量足以让这个小姐安安稳稳睡到天明才对,结果还没到一小时人就醒过来了。
即便药效有出入,但也不至于出入到这种地步吧??
难不成,是奈绪故意的.....?
女人皱着眉,烦得满心躁郁,干脆抽了根烟点上。
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香烟上燃起,鹿伏兎砂糖盯着那点火光,心里的不安像是被那团火吞噬的香烟一样,越扩越大。
抿了抿唇,她看向不发一言的松子,正经着脸又强调了一遍,“松子,我要去找奈绪。”
松子吐了口烟圈,正想说什么,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响动。
鹿伏兎砂糖听见状,用疑惑地目光询问松子,却见她将香烟掐灭,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
她只好点了点头,乖乖保持安静,看着女人起身,将门快速地拉开一条缝隙走了出去,接着门又被关上。
出什么事了吗?
鹿伏兎砂糖好奇地附耳贴近不算厚重的房门,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
“哟,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松子随意地问。
“谁知道呢!”
搭话的人听起来是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好像是别院那边出事情了。”
“这不,躯具留队和炳的术师大人们都在往那边赶呢。”
“别院?那边不是荒着么?”
“以前是荒着,不过你忘了不是有个什么小姐住过去了吗....”
妇人压低声音,“现在这动静保不准就是因为那位小姐而起的……听说那两兄弟都在那边,还有个女的,我在想是不是去抓……”
剩下的话变成了私密的耳语,鹿伏兎砂糖隔着门实在听不清楚,但听到的这些内容也足够她着急了。
别院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兄弟是说甚尔和甚一?奈绪是不是也在那边?
少女越想越急,干脆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
她为什么这么废啊?!
鹿伏兎砂糖气得转身锤墙。
门外,松子状似随意地抵住整个门,打发走了妇人,才又眼疾手快地拉开门窜入屋内。
“别院出事了,我要回去!”
见人回来,不等她开口鹿伏兎砂糖就抢先道,“那边的变故是不是和奈绪有关?”
她抿了抿唇,条理清晰地快速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话音顿了顿,“最近这段时间,奈绪经常不见人,但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回来,带着一碗红豆汤。”
而且每次喝下后,她就会昏昏欲睡。
但最开始她没有怀疑,但渐渐的,随着次数增多,她昏睡的时间其实一直在变短。
虽然她不算什么聪明人,但这么几天下来,她多少也能察觉出点怪异的地方。
“既然知道不对劲,那你还喝?”
松子睨着她。
“奈绪给的。”
少女没多说什么,只是认真而简单地说了一句。
闻言,松子心下一动,看了她半晌,才丢下句“等下”,就走到一边。
没一会儿,她从壁缝里捣鼓一阵后摸出了个手机,走过来递给了她,还嘟囔了句,“还好没处理。”
嗯……?
鹿伏兎砂糖看着手里的手机,表情茫然。
“点开录音那里,有个文件,自己听听。”
松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她。
鹿伏兎砂糖不明所以地点头,按亮手机,照她说的找到录音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