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松原本心情就不好,看到沈知礼那跪在地上,弯腰驼背的怂包样,更加焦躁了。
“沈知礼,你说说看,要是你明年春天过不了童试,该怎么办?”沈定松忍不住问道。
听罢,沈知礼大着胆子说:“爹,我从明天开始一定会努力的,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沈定松重复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是你明年春天过不了童试,该怎么办?”
沈知礼不明白,沈定松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这还不简单,考不上就继续读呗。家里现在这么有钱,难不成还差这四五两银子的束脩?
沈定松一看沈知礼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因此毫不留情地说道:“如果你是想着明年落榜,便继续重读,等来年再战。那我告诉你,没门!”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连童生都考不上,那今后就别去书院了,不要指望我会准许你继续读下去。”
沈知礼不服气地说:“为什么?凭什么我哥落榜以后,还可以继续复考两次,而我落榜却没有机会?你偏心,我不服。”
沈定松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偏心,这话说出来你不烫嘴吗?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
“你哥早就考取了童生,他只是止步秀才,所以我才又给了他两次机会。这么说吧,若是你明年能考取童生,将来考取秀才失败,那我也可以另外给你两次机会。”
“我对你们兄弟二人是一视同仁,不分厚薄的。你哥哥连着落榜三次,我对他已经够失望了,想不到你更差劲,和他比起来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氏不明白沈定松为什么会火气这么重,见沈知礼的眼眶都红了,心疼得不得了,忙不迭求情,“算了,孩子也知道错了,这事得慢慢来,一口也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呀。”
沈定松不想再多说,缓缓起身,冷漠地朝房间走去,临走时落下一句话:“记住,若是连童生都考不上,那你自己去外边找份工作吧。你年纪不小了,家里不可能一直让你吃闲饭。”
沈知礼待沈定松走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得久,加上又是冬天,所以他两只膝盖都麻掉了。
他哀怨地看向李氏,“娘,我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今天这么反常?我什么都没做,他怎么能这么凶神恶煞地骂我?”
毕竟他过去一直这么吊儿郎当,懒懒散散,却从没有挨过批。可今天无缘无故地,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够难受。
李氏宽慰道:“算了,我估计你爹是心情不好,才会这般。不过你以后也要争气,要拿出点成绩来。”
里头房间的郭氏撞了撞沈老头的胳膊,“儿子在骂孙子呢,你不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