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大年初八了,身体已经痊愈的沈老头作了一个选择,他计划搬去沈定柏和沈秋生那边,小住十天半个月。
“什么?老头子,你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搬走呢?”郭氏听到这事后,立刻炸毛了。
“那也是我儿子家,我想过去那儿住几天,你有意见吗?”沈老头反问道。
郭氏嗫嚅道:“我是没意见,不过我担心你过去那边会住得不自在。”
“哼,没了你在耳边吵吵嚷嚷,我自在得不得了。”沈老头毫不客气地怼道。
郭氏一听,立刻撒泼了,“老头子,你给我说清楚点,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四十多年的夫妻了,你一只脚都快踏进了棺材板中了,竟然还敢嫌弃我?”
“你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省得丢人现眼。”沈老头没好气地说。
“你……”郭氏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坐在沈老头跟前生闷气。
她以为自己生闷气,来点冷战什么的,沈老头就会搭理自己。谁知过了一会,她才发现自己是在唱独角戏,别提有多尴尬。
“死老头子,你抽什么风,怎么不理我了?喂,你干嘛收拾这么多衣服,难不成你准备在那儿住几个月?”郭氏原本打算晾晾沈老头,谁知发现自己才是被晾的那个。
“我爱干嘛就干嘛,轮不到你瞎操心。从今天开始,你自己过好自己的便行了,其他人其他事,你通通别理为好。”沈老头把衣服收拾好,不耐烦地说。
郭氏听到这话,突然悲从中来,以往沈老头会损她骂她指责她,她虽然会杠几句,但心里却没有不适。毕竟这是她们夫妻的生存之道,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呀。
可现在,沈老头一言不合便要搬离这里,郭氏彻底慌了。她感觉这一次,沈老头是真的生气,真的发怒了。
尽管内心慌得一批,但倔强若郭氏,向来是个好面子的,又岂会上赶着认错呢?
她故意说道:“老头子,我们分家协议上写着的,我们二人吃住是跟着老大。你这样贸贸然跑去跟老二老三,就不怕别人在背后非议老大吗?”
“你想想看,老大才刚到官场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新人,他的一动一静都会引起他人注意。若是他的上司和同僚知道了这事,指不定会怎么议论他。”
沈老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郭氏,“你脑子是被门板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我有三个儿子,在这儿住久了,想去别的儿子那儿散散心不行吗?”
“还有,我又没和老大闹翻,就是正常的小住几天,有谁会非议他?这事儿你们不去外头瞎嚷嚷,有谁会知道呢?再则,就算别人知道了又如何,老大不就是个芝麻小小官,谁有那么闲的功夫去盯着他家里的破事?”
郭氏又道:“话虽是这么说,可面子上终究不好看。你在这儿住得好好的,若是硬要搬走,只会落了老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