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娟儿便抱着沈盼,跟着李氏喊人敬酒了。
大多数人都是给五个铜板或八个铜板,那些稍微亲近的亲戚则用红线串了二十个铜板。
沈秋生和沈定柏作为二爷爷和三爷爷,分别给了一百文钱,周氏则送了一对银手镯,朱氏送的是一把银锁。
这些东西,在当地普通百姓中,算是挺高的规格了。至于沈小荷沈小龙这些年轻人,则分别给了二十个铜板。
轮到常乾的时候,他直接从袖中摸出二两银子,直把众人看得一愣愣。倒不是他有多大方,而是他翻遍全身,没有发现面额更小的钱了。
而杜敏章看到众人给的银钱数目后,立刻叫旁边的沈秋生拿了二十文钱,意思意思得了。
毕竟他和沈定松又不认识,没必要送那么多。至于面子问题,不好意思,他才不注重虚荣呢,又不能当饭吃。
酒宴结束后,李氏给在座的每人发放了一对红鸡蛋后,再分别回了一包甜饼,这满月酒宴便算结束了。
亲戚们或坐马车或坐牛车离开了,沈小荷两家,郭家,陈富贵家,还有林娟儿的娘家则回到沈定松家。按照习俗,自家人饭后还得回去喝两壶茶,唠嗑一会儿呢。
见已经没有外人了,在场的都是至亲了,一直隐忍的沈老头终于爆发了,他怒目对着沈桂花:“你今天这是闹哪样?你有什么话不能留到后面说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把我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吗?”
沈桂花怼道:“哥,我向来就心直口快,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要不是小荷惹我不高兴了,我至于会这么生气吗?”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逼迫晚辈,很光彩吗?东西是别人的,别人愿意给你,你可以收着。别人不愿给你,你便不能伸手去要。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你怎么就不懂呢?”沈老头质问道。
沈桂花一脸委屈:“但凡小荷今天对我的态度好一点,我也不可能这般冲动。若真要论起来,也是她有错在先。”
陈富贵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且不提谁对谁错,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那么没分寸呢?”
沈秋生不想听他们提起这事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再讨论下去,也无济于事。“姑,你不就是想制糖吗?你可以去试做三天,如果能坚持,方子果断给你,随便你自己折腾。但如果你坚持不下去,恕我直言,我不可能把小荷的心血白白送给你。”
沈桂花立刻点头,“不就是制糖吗?好歹我也是穷苦人家过来的,这点苦头我还是能吃的。”
周氏反问:“姑,你确定你能坚持?要知道,自从你两个儿子娶妻后,你怕是有十几二十年没做事了吧?”
若是沈桂花脑子醒目点,说可以让她两个儿媳妇过去学,那周氏她们就算想拒绝也找不着理儿了。可她这个人就是受不得气,听到周氏的话后,直接说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你们就看着吧,若是我坚持不下去,以后绝口不提方子的事。”
“好,姑奶奶,那你明日便过去我家房子里头,跟着大伯母她们一道学习制糖吧。”沈小荷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