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儿自知,她和沈知文的事已经成定局,无法逆转了。所以,即便郭氏这般辱骂她,她也可以不在乎。
但是,李氏却不同了。再怎么说,她也为沈家生了三个儿女,是沈定松正儿八经的原配。如今郭氏羞辱起了李氏,林娟儿有些受不了了。
“奶,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不知道的人听了后,还以为我们跟你有深仇大恨呢。再不济,娘也为沈家生了三个儿女呀,你身为她的婆母,又何必这般针锋相对呢?”
郭氏撇嘴骂道:“我为什么骂不得?她是我儿子的婆娘,是我们沈家的儿媳妇。别说骂她了,即便是打她,她也得受着。不然就是不孝。”
“我又没说错,但凡她有一点本事,也不至于连丈夫都看不住。女人没出息,自然怨不得男人去外边偷吃。”
林娟儿不想跟这泼妇争吵了,说道:“行行行,奶你别说了,大家都知道你儿子和孙子在外边有人,是件很光荣的事情,但你也没必要反复强调。”
“反正我和你孙子已经和离了,往后你没有资格再对我评头论足。我如今还能够和你好言相对,纯粹只是因为你年纪大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非要蹬鼻子上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郭氏没想到,她的儿媳妇不听话,孙媳妇也更嚣张,于是怼道:“真真是翅膀硬了,就可以上天了吗?别说你和我们知文处不下去,就你这秉性,即便再嫁十遍八遍,也会被男人给抛弃的。”
林娟儿答道:“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林娟儿活该被男人抛弃,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满意了吧?”
郭氏冷眼看着面色有些不好看的李氏,想到她和林娟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立刻气不打一出来。心里还想着,该琢磨个什么样的好法子,狠狠整治李氏一番才行。
没想到,郭氏还没想出好主意,李氏却反问:“娘啊,你是真的容不下我吗?如果真是那样,你也可以叫定松休了我或与我和离,换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媳妇。”
郭氏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李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叫定松休了你?莫不是你学了点皮毛,做了点小买卖,就自以为高人一等?”
“我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们沈家的一个贱婢,就说你做得再怎么好,我也不会认可你的。你现在别把话说的这么轻巧,定松真要是休了你,只怕到时候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因为这是沈家的家务事,所以石头娘和秀秀作为外人,并没有吭声,只是在旁边一边做事,一边倾听着。
“你们几个都别说了,沈爷爷的表情似乎不对劲。”秀秀发现沈老头一直捂着胸口,没有说话,眉眼痛苦。再细看他的脸色,竟然胀红成猪肝色,嘴唇隐隐发青。
“不好,这怕是心疾。我之前在街上买菜的时候,见过一位老人家突发心疾,和这症状一模一样,我们还是快些送他去医馆吧。”十头娘一看,立刻慌了。
李氏跟郭氏立马停止了吵架,转而担忧地看着沈老头。因为家里头现在没有男人,沈老头又不能自己走路,所以只能由力气最大的石头娘背着,疾步向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