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混为一谈?那谈什么?”朱氏反问,“现在距离过年才两个月,那八两银子你不拿出来用,留着生钱仔吗?”
她当然知道郭氏的钱哪里去了,在场的各位其实同样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穿罢了。
郭氏振振有词地说:“那八两银子是赡养费,只够我们衣食住行,和这看病的药钱是两码事。按理说,你们兄弟三人应该分摊的。”
“按理说?按的什么理?奶,你也不看看,在我们花山村那些老头老太们,一年到头来手上能有多少银子?那可是八两银子啊,就算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绰绰有余了。”沈小兰说道。
“老二,老三,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不愿意出你爹看病的钱了吗?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孝道?你们明明都那么有钱了,居然连自己亲爹看病的钱也不舍得出,难道不怕说出去会被别人笑话吗?”郭氏又开始道德绑架了。
沈小荷忙道:“奶,你需要明确一点,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爹和我二伯已经尽到了当儿子的责任。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也不能无节制地消费他们的孝心。”
“沈小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无节制地消费他们的孝心?难道在自己父母身上花点钱就很伟大,就值得四处宣扬吗?”郭氏反问。
沈小荷继续说道:“奶,我爹和我二伯从来就没觉得他们很伟大,更没有把这事四处宣扬。孝敬你们,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他们责无旁贷心甘情愿。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明显有点把他们当猴子耍。”
郭氏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和你爹的母子情分吗?你说话的方式得注意点,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安好心,太不像话了。”
“奶,我没有不安好心,我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罢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爹和我二伯过年给你的那八两银子赡养费到底去哪里了?你为什么拿不出来呢?”沈小荷继续追问。
郭氏理直气壮地说:“你问这么清楚干嘛?那银子既然是你爹和你二伯给我们的,那落袋为安后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你又何必追问那么多?眼下,你爷躺在这医馆里,你们不仅不关怀他,反而还揪着赡养费的问题不放,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氏接着再道:“娘,那赡养费虽然是给了你和爹,但我们做晚辈的稍微过问一下,不算过分吧。毕竟这一年才过了两个月,还有足足十个多月呢,若是你们不能合理用钱,那接下来这十个月该怎么度过呢?”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这样追着问我这个老太婆子,到底是几个意思?如果你们给了我赡养费,却还喋喋不休地追问个不停,那还不如别给了。”郭氏不耐烦了,没想到这两家人居然这么小气,一直追问那几两银子的事。
“都别说了,那钱由我一个人出得了。”沈定松闷闷地说。
他又不是糊涂蛋,不可能看不出周氏和沈小荷几个,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其实他们也知道了,郭氏是把钱全部给了自己,所以她们才这么不平衡。
“不行,这爹是三个人都有份的,没理由你一个人全包了。”郭氏立刻表示拒绝,接着又对沈定柏和沈秋生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也必须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