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郭氏一听到沈小荷所说的,有人把她的画像画下来之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没有一丝血色。这一看,就是典型的心虚。
不过,郭氏的心理素质还是杠杠的,尽管有一刹那的害怕,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恢复起了先前镇定的模样。
“小荷,你问我这些问题,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是你的亲奶奶,你这样问我,不觉得不自在吗?”
沈小荷答道:“奶,我也不想误会你,但现在证据确凿。不是你自己说没做过,就真的没那么一回事。”
“毕竟于县令是官,他不可能故意作假,既然他能把这事告诉我,铁定是有了十足十的证据。”
沈定松知道郭氏先前故意举报沈小荷,心里明显有些不痛快。她就不能省点心吗?就不能想法子修复一下他和老二老三的关系吗?
明明知道自己和老二老三之间有了裂痕,她还非得要搞这么一出,这真的是没事找事呀。
这当奶奶的举报亲孙女,谁都会看不起的。先不说沈小荷是对是错,她作为一个长辈,搞这么一出,明摆着就是告诉所有人,她不待见这个亲孙女。
不过,郭氏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很久,然后发现自己貌似没有了抵赖的借口。
她总不可能说,是沈小荷跟于县令故意勾结,目的就是为了诬陷自己吧?这样一来,自己岂不就把吴县令也给得罪了吗?
所以思来想去,郭氏决定还是认了此事得了。反正自己就算耍赖不承认,大家也不会相信的。
想到此,郭氏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没错,事情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是我举报你买牛杀牛,并且吃牛肉。”
沈小荷听到这一回答,一点也不惊讶。毕竟郭氏的脸皮之厚,她是亲身领略过的。
她继续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做一个遵守律令的好子民。”
郭氏点头应道:“对呀,这你还真的说对了。事实上,我真的就想做一个遵守律令的好子民。你也知道,你大伯熬了这么多年,才考上举人,并且当上官老爷。他不仅仅是我们沈家的骄傲,还是整个花山村的荣耀,我不能让他被毁。”
“而你作为他的亲侄女,却知法犯法,故意牵着一头牛招摇过市,还要拉着三百多个人一块吃牛肉。你就没考虑过,万一这事捅出去之后,会连累你大伯的仕途吗?”
哇塞,这个回答又再次让人耳目一新。沈小荷真的想让郭氏开班授课,让大家学学说话的技术和艺术。
“哦,原来如此呀,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奶,我还真的以为你单纯是因为看我不惯,和我家有仇,所以才故意举报我呢。原来,你居然有这么不得已的苦衷,是为了维护大伯,而不得不为之呀。”沈小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明明知道杀牛吃牛违反律例,那你为什么不在杀牛的时候阻止我呢?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当面告诉我啊。你完全没必要悄悄跑到县里,花钱收买几个路人,让他们举报我们锦绣山庄呀?”
“那是因为,我怕我劝阻了你之后,你会不高兴,觉得我多管闲事。而且,我也担心会殃及你几个哥哥的学业,还有你大伯的仕途,所以才想吓唬你一下。”
这一下,不只是沈小荷笑了,包括沈秋生和沈定柏几人,同样露出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那些话从郭氏嘴中说出来,真不是一般的搞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够如此镇定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