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说完便走,只留下衣衫掠过的薄风。
秦翊歌愣在原地,直到慕寒御走出院落,院门阖上,轻轻一响。
秦翊歌脸红如沸,“流氓!”
等等!
他这意思……岂不是说???
秦翊歌心里悚然一惊,没敢继续想下去。
他在暗示什么??
暗示皇帝的怀疑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不过,他是那个意思吗?是她所想的意思吗?
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南宫璃当年没有杀掉他,偏偏让他做了东厂督主,太监头子,不就是为了杀人诛心?
若是……若是让南宫璃知道慕寒御有所欺瞒,震怒之下,慕寒御该如何自保?
不,她还不确定慕寒御说的是不是那个意思,她得……证实一下!
秦翊歌满心疑惑,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服,小心离开院子。
济世堂内,小宛焦灼地站起坐下,坐下来又站起四处乱走。
终于,伙计跑进来道,“卖老参的小姑娘来了!”
终于来了!
小宛忙迎出去,红玉为了将一家子带过来,特意租了一辆马车,马车外观尚算干净,可是等伙计掀开帘子,小宛脸色倏然一变。
马车里,一个枯干黄瘦的妇人目光空洞麻木,怀里抱着一个脑袋奇大,身体却瘦骨嶙峋的小男孩,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惊恐不安地看着陌生的小宛。
一股恶臭从马车里传出,小男孩的尿布已经湿透,妇人却没看到似的,只是抱着他,不停地哼着童谣。
“到了,这就是小宛姐姐。”
红玉从车上跳下来,对小宛的反映熟视无睹,熟稔地将翠碧抱下来,又不知从哪里抖开一块干净的毯子,“娘,让弟弟也下来吧,咱们要进去看病了。”
妇人听到“看病”二字,麻木的眼神才终于泛起一丝活气。
然而,她张了张嘴,却爆出一连串的臭骂,“没用的废物!养你这么大,竟然现在才能让弟弟看上病,我看你这小畜生能到什么地方来看病!咱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治不好小心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