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神色复杂。
难过之中,竟有点点欢喜。
自己第一次喜爱的女子,竟然是恩人之后。
虽然秦将文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但苏相确实将军府在京城里最大的助力!
“原来是这样……”
慕寒御声音里夹杂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声音微颤,一贯平静到淡漠的凤眸中,如同涟漪中浮漾的月光,晃碎一池碎银。
秦翊歌凝着他,苏相那些事情,她知道的并不甚清楚。
这具身体从小吃苦,智力受损,出生之后和外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隐隐地信息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但自从她能在督主府来去自如之后,秦翊歌暗地里调查了许多当年的事。
苏相和先皇都是主战派,先皇在时,苏相排除万难一力支持慕家征讨西南地域,守住中原的“南门”。
西南藩王林立,民族众多,不服管教,十分难以管理。
那些人守着中原到东南沿海的关口寸步不让,连累沿海一带都成了中原无法插手的地带,许多外邦从沿海登陆,从西南辗转进入中原。
宛如原本可以固若金汤的江山,西南落了虫蝇,连累东南腐烂了一片。
秦翊歌是现代人,她当然知道守住西南有多重要。
用战火稳固江山也无可厚非。
只是,一向避居深山的苗人被毁了故土,成了“外人”的属民,心生怨怼,终于狠下决心杀了中原皇帝。
可是,计划还未实施,先皇依然驾崩,继任皇位的太子被人害死,如今的林相才从冷宫里扯出才十几岁的南宫璃,推上了帝位。
林相一党都是反战派,当初的小皇帝又全受林相辖制,继位之后立刻清洗苏相一派,慕家便成了最大的一桩血案,秦将文也趁机将苏澜母女扔进猪圈,对外只说母女两病逝,连夜娶了娇滴滴的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