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十分珍贵的秘色瓷荷花托展,古朴大气的闷青色,中有静止不动的琥珀残茶,几丝青墨茶叶沉在水底,竟有一丝物哀之悲。
茶盏未收,茶水未曾饮尽,这人,走的该有多么匆忙。
今日里在宫宴上得罪了南宫璃,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却就这样匆匆忙忙的离去,留下府中事托付给她?
秦翊歌心里有一丝动容。
这个男人,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她在房中坐了许久,又吩咐厨房做几样小菜,刚吃了个半饱,云岩就匆匆进来,“夫人,江大人来了,在客堂等候,说是要见督主。”
秦翊歌头也不抬,“撵出去就行。”
云岩为难道,“撵了,可是他说今日见不到督主绝不离开。”
秦翊歌冷笑一声,“如此,就让我来会会他!”
秦翊歌整理妆容,又在唇上擦了一层红艳的口脂,烈焰红唇,看起来杀气腾腾。
满意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一副很不好得罪的模样,才满意地向客堂走去。
江盛紧张地等在督主府的客堂里,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只觉得这地方阴气森森,无论是端茶倒水的侍女还是守在门外的侍卫,都是一副难以捉摸的深沉模样。
这督主府果然和外面传闻的一样,是个不近人情的冷酷魔窟。
等了许久,却还不见人来,江盛坐不住了,问换茶的丫鬟,“督主怎么还没来?”
那丫鬟抿嘴弓腰,有礼却疏离地后退出去,并不回答。
江盛额上浮了一层细汗,生怕自己早些时候得罪了慕寒御,如今,慕寒御是要借故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