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从天明等到目色四合,慕寒御还没有回来。
同时,宫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南宫璃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等到深夜,秦翊歌昏昏欲睡,倔强地托着下巴坐在窗边,困得小鸡啄米,却还是倔强地点着一盏灯烛,等慕寒御回来。
正月十五之前,京城都不宵禁,秦翊歌守着安静的夜色,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热闹的鞭炮声。
督主府高大冰冷的院墙将长街上的热闹喧嚷与万家灯火通通隔绝开来,偶或有漏进房间的笑声,如同隔着一层纱,一个世界,缥缈的毫不真实。
秦翊歌缠绵的困顿在那笑声里淡了些,她坐直了身体,侧耳细听。
笑声是两个人的,是年幼的稚子,听不出男孩还是女孩,银铃似的,伴随着鞭炮声响,又惊又笑,时而拍手欢呼,那笑声有香味似的,勾得秦翊歌心痒痒。
披了件厚披风,秦翊歌索性去外面看热闹。
笑声传来的方向是督主府的侧门,那里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往常从没人敢靠近,今日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子闯了进来。
秦翊歌偷偷站在侧门里,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
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青梅竹马,稚声稚气地,女孩糯糯地问,“响了两串鞭炮啦,该走啦,再不走,阿娘要担心我啦。”
男孩心里舍不得,却不知该如何挽留,想了想,竟言语不逊地哼道,“哼,胆小鬼,你这这么大了还怕你娘打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