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混在失去意识的人群里,低着头慢慢向灯楼靠近。
嘶嘶——
令人头皮发麻的蛇信声忽地从身后传来,秦翊歌瞬间浑身僵硬。
那条淫蛇巨蟒,不知何时从人群脚下慢慢爬滑了过来,蛇尾兀自卷着瞳孔涣散口鼻流涎的江重华,将他血肉模糊的身体拖在地上,发出慢悠悠的,血肉被磨烂的拖曳声。
如成年壮汉拳头大小的蛇头立起,就在秦翊歌脖颈后,嘶嘶地吐着蛇信。
寒气瞬间便从头顶冷到了脚心。
秦翊歌睁着眼睛,脸色刷白,一动不敢动。
蟒蛇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它不喜欢金子的气味。
秦翊歌身上的金锦有股另蛇类十分难受的气味,不仅如此,还有股经过炮制的药香气味,巨蛇只是靠近了一小会,便头晕目眩地爬了下去。
巨大的蛇身从秦翊歌脚下蜿蜒而去,即便隔着厚厚的冬衣,滑腻的蛇鳞收缩又放开的触感还是纤毫毕现地弥漫到小腿上。
秦翊歌咽了咽口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快,大蛇水桶似的身躯慢慢爬远,秦翊歌正要换个方向钻进人群,却看到大蛇的尾巴。
蛇尾上缠着一个人。
血水拖了一地,伤口处白骨清晰可见——是江重华。
江重华还没死,他睁大了眼,不时在石头等地磕碰一下,整个人几乎已经只有半口气了。
大蛇身躯已经看不见的时候,江重华的脸却还直直看着人群中的秦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