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舒蔚然从漠北写回一封信来,蟾衣的生意很是顺利,也许归期会提前几日,他已经知道了封后大典的事,信中却只提了一句,他愿为秦翊歌做任何事,只求姐姐一切安好。
秦翊歌初时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等夜深之后,督主府的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停在济世堂侧门外,慕寒御亲自请她回府的时候,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慕寒御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当初那身玄衣蟒纹的督主服侍。
相反,这日他穿着朱红底金蟒纹的司礼监服侍,官帽未戴,只束着一枚玉簪。
东厂的人镇守在济世堂四周,慕寒御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推开秦翊歌的房门。
秦翊歌正在给舒蔚然写回信,推门声惊了她一跳,一滴墨滴到纸上,顷刻化开成一团污墨。
秦翊歌回眸,警惕地盯着慕寒御。
慕寒御从门外走进,缓慢向他靠近,目光在那封残信上略略一扫,随即移开目光,微微躬身,伸出小臂,“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秦翊歌定定地注视着他。
今日的慕寒御从夜色中来,比星辰耀眼,比夜色更冷。
他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眼尾也含着笑意,堪称温柔地看着秦翊歌。
明日一早,便是舒婉颦的封后大典,身为司礼监掌印的夫人,她必须出席。
秦翊歌看看慕寒御,又看看那封残信,忽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秦翊歌道,“舒贵妃投靠了督主,所以督主才捧她走上那个位置。”
秦翊歌笑了笑,“不对,如今不能叫督主了,该叫掌印。”
慕寒御听着她奚落的嘲讽,目中闪过一抹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