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翊歌所料,先是为了乌戈人入京而强加的赋税令多地民怨沸腾,皇帝不仁的传言很快甚嚣尘上,乌戈人所在的行宫被刺客几次三番偷袭,连带着对大隗也颇多怨言。
等四月初五正式入京的时候,即便他们已经知道自家的小王子萨澜羽铁了心要娶大隗的小公主,乌戈那位国师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但他们却丝毫不能在脸上摆出不高兴的模样来。
因为南宫玥和萨澜羽的婚事,慕寒御对外放出的言论,却是当今皇上以唯一的公主与和亲乌戈。
和亲?
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疼了整个大隗人的脆弱的心脏。
先帝那个手段强悍,令得四海臣服的年轻人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大隗的男儿,要么死社稷,要么殉沙场,大隗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番邦异族!
如他所言,先帝在位时,大隗没有一个公主贵女嫁给过外族。
在先帝的征战之下,大隗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辉煌,就连痼疾一般的西南乌戈,也俯首称臣了这么多年。
可如今……
和亲、乌戈、这些字眼如利刺般刺疼了百姓的心。
为什么呢。
为什么曾经辉煌的大隗如今却被西南蛮族再次看不起,为什么大隗尊贵的小公主竟然要去和亲?为什么昔日繁华的都城如今却是一片荒凉破败!
还不是因为……当今皇上得位不正!
日渐严重的风寒早已成了流毒一般,瘟疫二字早已像雾气一般悄悄蔓延开来。
和亲和瘟疫的流言双管齐下,整个大隗如同一潭寂静的死水,暗处却隐藏着翻涌咆哮的一场海啸。
而乌戈国师,萨澜羽的恩师索珐随着车架进城时,看着路边随处可见的,身形消瘦,目光阴鸷的大隗百姓,心里的某个念头沉沉地坠了下来。
看来,和那个人合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