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小声对我说。
“你往下看。”
护工收拾完张老头的裤裆,重新给他穿上裤子,转身在小推车上拿起一个袋子。
通过袋子的外形不难判断,这是一袋流食。
此刻乃是十一月,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天气已经非常冷了,护工手里的流食没有任何加热,想必也是冰凉冰凉的。
更可恶的是护工自始至终,都没有洗过手。
她把吕老头的床摇了起来,让瘫痪的吕老头呈半坐的姿势。
护工直接撕开流食袋,把开口放进吕老头的嘴巴里,使劲往里灌,仿佛看不到老人因吞咽太急呛出的眼泪。
陈老头拉着我离开了,带我去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宿舍。
这间宿舍也敞着门,里面只有一张床,而且屋内的装修和家具,比我之前见到的两间宿舍都要好上不少。
我猜想要住进这间房,肯定是要比其他的老人花更多的钱,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所享受的服务,并不比刚刚的张老头和吕老头好。
护工护理的手法,同样是简单粗暴。
老人家似乎是被护工弄疼了,忍不住喊道。
“我一个月给你们养老院交一万八,你这是什么服务?”
护工毫不客气的回怼一句。
“我每个月只领三千块的工资,你就只能享受三千块的服务。”
看到这,陈老头问我。
“现在你还觉得,在养老院,有钱就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