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疑惑地眨巴眨巴眼,不明就里地跟随朱啸风来到街上。
扬州城车水马龙,依旧是一番繁荣昌盛的景象。
朱啸风带着霍去病来到一间茶肆坐了下来,与卖茶的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嗨,咱们做小生意的,也就勉强糊个口!”
茶肆老板用手遥遥指向路对面的布庄。
“像人家武老板做大生意的,那赚的才叫一个钵满盆满呢!”
“武老板?”朱啸风扬起眉毛,“可是武士彟武老板么?”
“嗨呀,不然还能是哪个武老板?”茶肆老板一脸嫌弃看着朱啸风。
“扬州城谁人不知,那武老板家大业大,十个店铺,有九个都在武老板名下。”
朱啸风面露不解。
“按理来说,咱们大齐商贾地位不高,这武老板如此有钱,也没去捐个官来做做?”
“嘘!现在这世道可不兴把捐官放在明面上说了!”
茶肆老板连连摆手,示意朱啸风噤声。
“况且做什么官,还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过活?武老板财大气粗,不比做个官气派?”
朱啸风连连点头称是:“看来在我大齐,做个生意人多赚点钱,倒是个不错的出路。”
一旁静默吃茶的男子闻到此处,再也忍不住摇起了头。
“在我大齐,外商向来赚的都是盆满钵满。”
“古往今来,商贾大鳄为富不仁,虽说地位不高,但却掌握着我大齐的经济命脉。”
“经济如此失衡,寒门学子想要有出头之日,实在难上加难!”
朱啸风闻言,不由得侧目望向这名男子。
只见他三十出头的模样,脸色有些泛黄,鹰钩鼻倔强的横在面庞中央。
虽然他面颊凹陷,脸部消瘦,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是反射出熠熠的光辉。
“哦?这位先生可有何见地?”
那年轻男子连连摆手,笑道“什么先生——不过是进京赶考的穷学生罢了。”
“先生今年也是来参加秋闱的吗?”
朱啸风瞬间燃起了好奇心。
“唉!”那年轻男子长叹一口气,“怕是我辛苦准备了十余载,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此话怎讲?”
“这人也是个可怜人,”茶肆老板不禁摇摇头,“前两日起就来我的摊上吃茶,一坐坐一整天。”
“这人从晋州赶来此地,已花光所有盘缠了,实在没钱住店。”
“我看着可怜,就提供些茶水,让他在我这里待着。”
朱啸凤看那年轻男子也不似平庸之辈,似是有些抱负在身上的。
“那敢问先生,如何看待商人越来越富,寒士却永无出头之日呢?”
那年轻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
“其实,当今圣上为了能让天下士子公平竞争,重新秋闱,已属壮举。”
“只是,长期以往下去,难保每年科举都能如此公平公正。”
“久而久之,读书人越来越少,纷纷都转去从商,只有富家子弟才能心无旁骛进京赶考。”
“届时我大齐社稷将无人才可用,堪忧啊!”
朱啸风闻言,面色也变得越来越沉峻。
此人所言不错。
即便自己能保证这一年的科举尽量公平,但是难保每一年都没有人暗箱操作。
况且,像此人一般出身寒门的学子不在少数。
辛苦数十载,若是最后因没有路费来上京赶考,真真就是寒了学子们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