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说道:“谁说不是呢?他孙子七年前跟一名妓女私奔,去年他自己得了一场大病,差点疯了,这次又是被人陷害,说他贪了多少多少银子,恐怕是晚节不保了。“
前一人说道:“谁能不贪点?何况他在户部贪的绝对说不上多,肯定是得罪了人。”
另一人说道:“我对他有没有得罪人不感兴趣,可是他孙子却将咱们教坊司里最水灵的姑娘给带走了,想想就叫人气恼。”
前一人怪笑道:“你气恼什么?七年前你还不过是个不动女人为何物的毛头小子,我才是气恼为真,他奶奶的,这姑娘我也注意到了,只是碍着他爷爷是户部尚书,不敢跟他抢,哪知他不止是玩玩而已,竟然放弃了家中富贵,带着她跑了,嘿,如今看来,朱老爷子犯事,都着落在他孙子身上,真是报应!”
另一人说道:“小点声,你嚷这么大声,若是被人听到,传到朱老爷子那里,由你好看。”
前一人说道:“你放心,大家都忙着听戏,没人注意的,何况就算他听到了又如何,看在我爹的份上,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话虽如此,可是说话的声音毕竟还是小了很多。
户部尚书乃是朱廷恩,因为移魂教对他施展邪术之事,伏缨也从朱雀那里听过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的孙子竟然会和一名官妓私奔,这可真是奇谈了,伏缨不在意地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听戏,忽然他心头灵光一闪,联想起那年轻官员和他妻儿在太行山下遇到太行五虎之事,难道竟会这么巧,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伏缨再顾不得听戏,连忙出了本司胡同,准备将此事去跟李觅踪说说。
可是李觅踪在六扇门里查案,自己该怎么去找他呢?想了半天,伏缨决定先回旅店,等李觅踪过来找自己。
刚到旅店门口,正好碰上李觅踪过来找他,他一见伏缨就问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你的人影。”
伏缨说道:“我去打听消息去了,你猜不到我查到了什么吧。”说到这里,伏缨不免有些得意,自己去听戏,竟能无意中探听到此事,他有八成把握,这朱廷恩的孙子和那年轻官员是同一人。
李觅踪果然感到惊讶:“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赶紧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伏缨拉着他来到没人之处,对李觅踪说道:“不用去查什么年轻的官员了,你去查查朱廷伟的孙子,这小子和一名官妓私奔,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
李觅踪说道:“官妓?一名官妓怎会有这么高明的身手?你要知道,那太行五虎都不是她的对手。”
伏缨说道:“官妓又不是天生的妓女,很多不都是因为他们家人犯了大案,人被强行送到教坊司为官妓的么?说不定她以前习过武也说不定。”
李觅踪点了点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不大,他说道:“我去查查看,对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留意到有许多外地的江湖人忽然来到京城,我怀疑他们当中就有十二煞的人,你这段时间尽量少到外面去,更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给他们可乘之机。”
伏缨问道:“你是否有点草木皆兵呢?这里可是京城,他们就算是十二煞的人,难道就敢在天子脚下胡乱杀人了么?”
李觅踪说道:“他们要是担心这个,也就不会做这个行当了,据说现在的杀手杀了人,还能造成意外身死或者得急病而死的假象,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伏缨点了点头:“你专门来找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李觅踪说道:“不错,你要是还是这么不注意,不妨将那块玉牌先交给我看管,毕竟他们的目的还是以玉牌为主,杀人不过是个手段。”
伏缨忙道:“我多注意点便是,你休想花言巧语将这玉牌拿走,对了,你赶紧去查查朱廷伟孙子的事。”
李觅踪见他一股护食的劲,没有办法,只能再叮嘱他几句,这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