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群人和掌柜的却依然忧心忡忡,刘苏儿做了一件好事,并不指望着这些人来奉承他,可是这些人看着他的样子却又像在埋怨他不该这么做,刘苏儿和他们话不投机,只好上楼回房,想着再睡一觉,明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房间里,梅嫽正从窗户外翻进来,朱雀问道:“那苏荃一家人走了?”
梅嫽点了点头:“他们在后院躲了一会,看到那群人离去后,就喊醒睡在车厢中的马车车夫载着他们离去。”
刘苏儿说道:“这半夜三更的,他们又带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白天那场暴雨下得,恐怕道上也是泥泞难行。”
梅嫽说道:“那苏荃跟我说这些人要是将他们抓回去,肯定会将他们打死,所以他们一定要逃走。”
刘苏儿看着梅嫽,忍不住问道:“有咱们在这里帮他,他在太平客栈总比在外面安全些,若是再遇到那些不死心的什么阮家的人来追踪他们,怕是他们更加危险,对了,你怎么不拦着他们呢?”
梅嫽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感到那苏荃所说的话不尽不实,咱们又不了解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怎好揽事上身?好在雨停了,咱们明日就要过江去追洛寒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苏儿有些生气:“你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唉,我不是怪你,毕竟见到他们一家三口落难,我心中难安。”
梅嫽说道:“睡吧,别多想了,吉人自有天相,咱们替他们担心也是无用。”
后半夜倒还算太太平平地过去,只是刘苏儿心系苏荃一家,睡得并不踏实,时常觉得他们又会赶回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昨天对刘苏儿表示好感的商人们对他的态度一夜之间转变了,他们态度变得冷冰冰的,刻意远离刘苏儿,刘苏儿也猜测出定然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阮家的人,才导致的这个后果,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无论如何,自己救下了苏荃的一家人,也算得上是行侠仗义,和他昨天立止疯马乃是同一种行为。
江流变缓,渡船也可以渡江,刘苏儿和梅嫽两人牵着马上了最后一艘渡船,就在众人都上了船后,岸边驶来那架马车,苏荃一家三口的马车,渡船的船老大从一名商人口中,这架马车上的人多半就是被阮家的人要抓捕的人,因此不愿让他们上船,怕得罪了阮家。
刘苏儿见此情形,便和船老大吵了起来,最后他拿处了一锭金子,才让船老大心不甘情不愿地让苏荃的马车上了船。
渡船缓缓地驶离岸边,这时岸边又赶来十多匹快马,马上之人穿着黑色的绣着红线的衣服,正是昨夜来太平客栈的阮家的人,他们远远地看到渡船上的马车,高声喊着让船老大停船,将船开回来。
船老大左右为难,刘苏儿逼他不要理会,可是船老大知道若是得罪了阮家的人,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非要将船开回去不可,刘苏儿知道偿若船开回去,这些人还会将苏荃一家人捉住,自己要是和这些人起了冲突,便会如梅嫽所说,又耽搁一些时间,追踪洛寒霜的事恐怕还得受到延误,还不如逼着船老大直接过江,事情简单。
见船老大不肯就烦,刘苏儿抽出剑指着船老大,然后对他说道:“岸上的人见到我拿剑逼你,就会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回头也不会怪你。”
船老大无奈,只能吩咐水手将船向对岸驶去,岸上的那批黑衣人在岸边破口大骂,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