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极像是能够看透他的想法似的,带着像是骗过刘苏儿般得意的笑容问道:“你倒是猜猜看,我有多大了?”
刘苏儿尝试着多说些:“前辈难道有……八十多岁了?”
王元极说道:“我一百零二岁了,偿若我没有记错,甄始一也有……六十……嗯,六十三岁了。”
刘苏儿呆呆地看着王元极,怎都难以相信他是年过百龄的老人。
王元极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先去弄些吃的来。”
刘苏儿问道:“去哪里弄?”
王元极说道:“靠山吃山,当然是山里,你跟我来。”
刘苏儿跟在他后面向山林中行去,走了没多远,王元极就拍手叫道:“妙极!你来看!”
刘苏儿跟过去一看,只见两棵树的中间有一个简陋的捕兽夹,捕兽夹中有一只死去的山羊,天寒地冻,山羊虽然死去,但并没有腐烂,王元极让刘苏儿背着,两人回到了山谷中。
在王元极的指点下,刘苏儿在小溪边将山羊剥了皮,然后将血洗干净,天气晴好,王元极将茅屋里的一张桌子搬出来,将山羊肉切好,然后支锅煮肉,刘苏儿帮他捡了不少柴火,王元极不相信刘苏儿的烹饪手段,亲自上阵,他放了极多的佐料,很多佐料刘苏儿都叫不上名字,大火熊熊下,锅中很快沸腾起来,羊肉和佐料在汤中起伏不断,一股极为浓烈的香味在山谷间弥漫开来。
羊肉煮好后,王元极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刘苏儿见他不禁肉食和酒,和道教养生之道并不相似,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得享如此高龄,看来世人相传的延年益寿之道并不怎么靠谱。
吃饭时,王元极又问了他如何从玄玉石中汲取的内力,尽管王元极自身内力高处刘苏儿不少,对他的这种不劳而获,依然啧啧欣羡,刘苏儿见他喝酒吃肉,问道:“前辈这不是骗人么?又说只有一壶百果酒,你现在喝的是什么?”
刘苏儿现在已经知道他的性子,对他说话越是不尊重他,他反而越是欢喜,因此直言不讳,果然,王元极并未因他指责自己为骗子而生气,反而解释道:“这酒却不是那浑然天成的百果酒,这是我自己酿的山葡萄酒,和百果酒差远了,你尝尝。”
刘苏儿接过喝了一口,忍不住赞道:“若是百果酒比这酒还要好喝,那真是无价之宝了。”
他这是间接赞美这山葡萄酒的美味,王元极非常高兴,说道:“有你在此,等会你再陪我去偷些酒来,两个人应该更好偷,咱们给它们来个声东击西。”
刘苏儿想不到他对什么百果酒如此念念不忘,只好答应下来。
吃完饭后,刘苏儿说道:“咱们去吧。”
王元极说道:“不急,别失败了让猴儿们有了防备,下回就不容易上当了,我先教教你一些躲避它们的法子。”
刘苏儿本想说:“躲避一只畜生还不容易么?”但又不想触怒王元极,便忍住没说。
王元极教了他一些轻身腾跃的技巧,没什么套路,也和一般的轻功法门有所区别,刘苏儿一边按照他的指点学着一边问道:“这是全真教的轻功么?”
王元极摇了摇头:“全真教的武功不能外泄,这是我在山林隐居时摸索出来的技巧,偿若不教给你,只怕这套轻身功夫只能带入土里了。”
刘苏儿原本还有些抵触,听他说得可怜,便认真学了起来。
一旦深入其中,刘苏儿才体会到这道轻功的绝妙之处,这套轻功正是在教他上次从树上行走时和王元极从树上行走时的差距,不仅仅是在呼吸之间以及调匀内息方面,还有转折之间的技巧,这是王元极动作流畅连贯的基础,人在落地与纵跃之间,本能地会有一个停顿,以为下次行动做好准备,而王元极则将这停顿消去,不仅如此,他还将前一个动作的余力吸收,当做下一个动作的起始,这么一来,纵跃之间就不像是一个个单独的动作,而像一串连在一起的一个动作,浑然天成。
如上所言,万事都是知易行难,刘苏儿为了摆脱固有的行为习惯,吃尽了苦头,王元极也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人,一见刘苏儿做得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好在刘苏儿骨子里有一股不达成不放弃的韧性,这才在天黑以前练得有些模样。
刘苏儿顾不得休息,还惦记着王元极的百果酒,他歉然道:“咱们摸黑去偷吧。”
王元极没好气地说道:“天黑后猴子都回家啦,还偷个屁,明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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