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析长三带领的丐帮算作一拨,管伯雄带领的八臂门算作一拨,慕容寒山一人算作一拨,三拨人分别按照不同的方向去寻找。
丐帮擅长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无论是旅馆客栈还是青楼酒馆,他们都能打听出来往过的人,不管是什么人,来到汉中,总要吃饭住宿,即使来过就走,总也要有个歇脚之地,汉中又非行商集中之地,要查陌生人还算容易,要查从西域过来的人,那更是简单,但奇怪的是,他们偏偏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有雪隐门的人过来,他们最擅长的除了杀人之外,就是隐藏行迹,偿若这也也能被轻易找出,那么他们也不能成为西域最神秘的门派,让所有王公贵族都感到头疼了,因为他们既然能够出钱杀死他们的政敌,也能被政敌派来刺杀他们。
八臂门的掌门管伯雄则在汉中府城周围的武林中薄有声名,再加上门派中弟子众多,除了江湖上的亲朋好友外,还结交了不少官府中的人,因此他们分别从亲朋好友以及官府中查探线索。
慕容寒山则不如两方人马这么目的明确,他孤身来到城外,向周围的村庄打听,附近可有什么凶狠霸道的异地人来此,连续打听了三个村子,就看到丐帮弟子也查探到了这里,毕竟丐帮弟子人多,慕容寒山便回了城,刚到城门口,就看到知府的一名亲卫向他迎了过来,慕容寒山愕然止步,此人来到他身旁说道:“我家知府大人有请慕容先生。”
慕容寒山问道:“什么事?”
此人说道:“大人并未告知在下,大人说了,请先生到府衙一趟,知府大人在那里等候先生。”
慕容寒山问道:“你怎知我会从这里进城?”
此人说道:“四座城门全都有人在等候,我们查到先生出城时并没有骑马,所以推测先生还会回来,果然如此。”
慕容寒山道:“好,我这就去。”
显然知府对他十分看重,一尊四人大娇在一旁等候,慕容寒山很少坐轿子,但此时盛情难却,只得坐上了,一路上轿子抬得十分平稳,显然这些人是专门为官员抬轿子的老手。
来到府衙,知府罗遐龄早在焦急地等候,见到慕容寒山前来,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四名抬轿子的人轻轻放下轿子,四人又娴熟地将轿子压下,慕容寒山从轿子中下来,罗知府似乎有急事跟他说,拉着慕容寒山的手便要进屋,慕容寒山虽知他没有恶意,但不喜人和他这么亲密,他又不想撤回手惹得知府在下人面前难堪,因此内力运到手上,他的手在瞬间变得滚烫,罗知府一拉到他的手,就立刻放开,讶然道:“先生的手怎的如此之热?”
慕容寒山道:“我天生这种体质,不知知府大人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罗知府边走边说:“慕容先生也知道,自从上次小儿被人掳走之后,我便派人加强了府衙的守卫,夜里的巡逻增加到原来的三倍,官府张贴布告所招揽的一些武功好手,我也择才留下不少人,可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但尽管府衙守御得犹如铁桶一般,可还是遇到了更厉害的人。”
慕容寒山知道在他眼中看来所谓的高手大都不过二三流的身手,但再加上三倍的守御,府衙中总归对想要潜入之人造成威慑,轻易不会进来找事,除非是像他这种绝顶高手,就算是他,若无必要,也不会轻易涉足险地,传说中那种高来高去,于千军万马之中帅府将相府邸之中取人首级之事也不是没有,那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真正有了防备还能出事,那此人的身手不用说也是高明至极了。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罗知府道:“昨天夜里的事,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当晚我没有在大房屋里睡,而是留在一名小妾房中,到了早上我回房时,发现房间里被人用朱砂在墙上写着十一两字。”
慕容寒山问道:“十一?那是什么意思?”
罗知府道:“你还记得小儿被人掳走后留下的一封信么?信上曾写明了让我在一个月内决定是否加入义军,从那日算起到了昨晚正好过了十九日,这十一指的恐怕就是剩下的日子。”
慕容寒山问道:“有人进了你的房间,大模大样地在墙上写下十一二字,难道合府的人无一人察觉?”
罗知府颓丧地点了点头:“我尚是第一个发现的,我若不说,其他人都懵然不知。”
慕容寒山感到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他说道:“此人既然能在府衙来去自如,又能在令夫人入睡时不令其察觉,说明此人非但轻功高强,而且胆子很大,既然如此,此人为何不将令郎再次掳走?这样岂非对知府大人更有震慑力?”
罗知府道:“这次我对犬子的守卫最为看重,就算强人将我掳走,我不过宁死不屈,偿若犬子再落入他人手中,我恐怕再也承受不住,因此我招来的武学好手在他屋子周围埋伏了十多人,而这些人之间又相互交接,十二个时辰不离他左右,也亏得如此,犬子才能安然无恙。”
慕容寒山早就猜到了府衙中有内鬼,如今他事情也多,并不想多过问知府的事,尽管知府送了他不少金子还有一匹好马,的确如知府所言,这些东西比起他儿子的命来说,值不得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如此,知府大人何不派出一支守城军将府衙守卫好?大人唤我前来是打算让我做什么?”
罗知府道:“守城军我也打过招呼了,一等天黑他们就派出三千人在衙门外层层守卫,不过这只是防着外面,却防不到里面。”
慕容寒山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内奸一事,他故意装作不明白地问道:“什么意思?防得了外面,里面岂非就太平了?”
罗知府道:“我怀疑府中有人在暗中捣鬼,只不过我看不出此人是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