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计议已定,便进入了这个营地,在此地来往的人很多,很多人在这片营地里进行交易,准噶尔部的人和其他部落的人互通有无,其他部落的人在这里住宿,便需要花钱了,毕竟这里的人虽然好客,可也架不住人多,因此他们便实行有偿服务,随便在那一家人里都可以吃饭住宿,只要拿一些东西给主人就行。
比起中原的客栈旅馆来说,这里的条件自然是简陋得多,可是价钱也同样便宜得多。
几人很快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并将马匹和马车都交给主人去喂养打理,三人则趁机出来闲逛,领略这异域的风情。
这里就是准噶尔部的中心,就像中原诸城的都城,在这里扎根的牧民除了放牧外,人人都参与买卖经营,和路过的人相互交换所需,因此这里的人对陌生人的出现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感到警惕和怀疑,经营酒馆的营帐通常是将门口的帘子卷上去,并且在帐篷上涌炭笔画上酒壶的模样,让人一望可知,来到这里有酒喝。
三人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酒馆的主人给三人送来三壶酒和三个酒碗,以及一盆煮得很烂的羊肉,羊肉切得很大块,显示出这里人的粗狂,不过并没有给他们筷子,显然这些羊肉都是用手抓了吃的。
慕容寒山默默喝酒,抓起羊肉便吃,想不到羊肉味道煮得还相当不错,这个以经营羊肉美酒的帐子里放着五六张桌子,除了他们三人这一桌外,还有两桌上有人在喝酒吃肉,从他们所穿的衣服来看,他们并不是准噶尔部的人,这两桌上的人大碗喝酒,说着慕容寒山听不懂的话,肆意用刀挑着羊肉来吃,吃得肉汁淋漓,大呼酣畅,慕容寒山丝毫听不懂这些人再说什么,他既然假扮聋哑人,自然也没有流露出倾听的神色,可是朱雀和班阑珊却对其中一桌上的人的说话留上了神。
这桌上共有五个人,喝酒喝得脸色通红,手上因为抓羊肉吃而弄得油腻腻的,他们便将手上的油腻在衣服上一抹,也不嫌脏,接着便端起酒来喝,喝完便大声说话,朱雀听得他们在谈论他们那个部落里有人半夜被人宰了的事,虽然他们没有明说是谁下的手,但他们说起这些人被杀都没有找出凶手是谁,并且被杀之人家中财物也没有丢失,实在想不通是谁杀了他们。
而他们之所以提起此事,是因为被杀之人身份很高,在部落里很有地位,所以他们都怀疑是鞑靼人下的手,因为现在瓦剌人很团结,他们无法过来掠夺瓦剌人的牛羊和女人,便通过这种办法来削弱瓦剌人的力量。
这些人谈论了半天都不得要领,仅仅止步于怀疑。
不过通过这些人的谈话,他们得知这些人都是土尔扈特部的人,他们来此是想向准噶尔部的人购买圣龛,用来盛放被杀之人的灵位,这样可以让死去的人感到安详,瓦剌人中,以准噶尔部制作的圣龛最为精美,因此其他三部有地位的人去世,通常都派人来这里购买,而这五个土尔扈特部的人就是受到委托,在这里购买圣龛后捎给被杀之人的亲人。
听到这里,朱雀招呼五人和他们同坐,酒钱都算在他们身上,这五人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只不过屋内的桌子都不大,八个人根本坐不开,双方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八人围坐起来,朱雀又让主人添酒添肉,朱雀殷勤地向几人敬酒,然后打听起他们土尔扈特部发生的杀人之事。
其中一人反过来敬了朱雀一杯酒,感谢他的豪爽,然后跟朱雀谈起他们族中千户阿喇被刺杀一事,阿喇虽然官职不高,然则他和土尔扈特部的首领兀也该关系不错,时常和兀也该一起谈论部落的发展,这次阿喇被人还是,兀也该大怒之下,命人仔细查探下手之人,要将凶手碎尸万段,可是他一共派出上万人,搜索了三天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随着这几人的叙述,慕容寒山和朱雀两人几乎能够肯定,下手之人定是雪隐门的人,此人定然是隐藏在土尔扈特部中,下手之后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离去,而兀也该等人则推测凶手下手之后定会逃走,所以派人在周围寻找,那是找错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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