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道:“我能吃苦耐劳,能通过老爷爷你的考验的,我要跟你学本事。”
老人点了点头,露出嘉许的目光道:“你不用叫我老爷爷,我姓范,名叫范萦毫,你要是真能通过我的考验,你自然可以称我为师父,若是不能通过考验,咱们呐,就当没有见过吧。”
伏缨道:“怎么考验?”
老人道:“等你晚上出来咱们再说,你多吃点,找你所言,今天早上你回去,怕也吃不上饭,若是晚饭也吃不上也不要紧,晚上你偷偷溜出来,我带吃的给你。”
至于回到家中怎么说,怎么做,老人都在送他回家的路上细细叮嘱,所以伏缨回到家显得十分乖巧,陆凤娇洗衣服回来后,伏缨借口出去玩,人到外面去了,他是故意不在家中吃午饭,好让陆凤娇心中得意,便不会注意到他行事的异常。
这次陆凤娇却认为伏缨会按时回来吃饭,这小子总也该受到些教训,若是他按时来吃饭,或者在家门周遭守着,自己不做他的饭,等伏风回来,自己倒解释不清了,偶然做一顿饭,到时候也好说嘴,所以这天中午她破天荒地做了两个人的饭。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晌午前后,伏缨都是人影不见,陆凤娇自己吃完饭后感觉自己白做了这顿饭,心中又是生怨又是气愤,将剩下的饭全都倒入猪栏,心中恨恨地想着:“这一次可不是老娘没有做给你吃,是你自己不回来吃,可怨不得老娘,在外面饿死了正好!”
傍晚时伏缨回家,验证了范萦毫说的话,晚饭果然没吃上,他不等陆凤娇撵他,主动去了柴房睡觉,陆凤娇还假意地招呼他:“若是你肯洗澡,就可以来屋里睡。”
伏缨都懒得搭理她,天黑透后,陆凤娇早早地睡了,伏缨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从家中偷偷地留了出去,来到河边老人钓鱼之处等候,结果等到半夜,老人也没有来。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找错了地方,伏缨仔细查看,还找到了老人前晚烤鱼时的火堆,现在已经成了灰烬,旁边还有些鱼骨,地方既然没错,那么老人为何没有来呢?
早上吃的饭,到了半夜早就消耗得一干二净,伏缨又饿又困,正准备找个能倚靠的地方睡一会,结果范萦毫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冒了出来,伴着他一起到来的,是一股诱人的香味,范萦毫从怀中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油布包,里面放着半只烧鸡,伏缨接过来,也不跟范萦毫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范萦毫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伏缨差点连烧鸡的骨头都吞下肚子,范萦毫又递给他一壶水,伏缨吃得急了,差点噎住,连忙接过水壶喝了几口,这时他忽然发现老人的手好像受了伤,用一根布条裹住,伏缨连忙停止了吃,问范萦毫:“你的手怎么了?”
范萦毫道:“没事,你吃你的。”
伏缨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烧鸡吃完,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半只烧鸡的确已经不少了,之后他去河边洗去了手上的油腻,然后将湿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来到范萦毫身旁,等他示下。
范萦毫道:“我们金手门这一门,历来择徒甚严,不但要考察他的天资,是否适合学习我们这一门的功夫,还要考察他的人品、身世,你的天资倒也合适,年纪又小,什么人品身世的也不用提了,偿若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便收你为关门弟子,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不能通过考验,咱们一拍两散了。对了,你是我第二个准备收纳的弟子,你知道么?”
伏缨当然不知道,他问道:“金手门既然是一脉单传,为何我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谁?”
范萦毫脸上露出凄苦之色,他道:“他学艺不精,已经死了,所以我就算传艺给你,也不算坏了规矩。”
伏缨想不到学这一门本事还有危险,不过这时候的他所能想到的,是就算有危险,也不知何时才会发生,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范萦毫道:“我对你的考察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找我,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你都要来,我不问原因,哪一日你若是没来,咱们缘分便算到头了。”
伏缨点头答应,他问道:“若是打雷下雨呢?”
范萦毫道:“就算天上下刀子,你也必须来!”
伏缨只好不再相询。
范萦毫道:“每晚道这里来,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我让你过来,可不是说闲话的,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咱们现在就开始练一练基本功,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分。”
说完,范萦毫就带他来到一棵细长的杨树下,对伏缨说道:“你爬上去。”
伏缨想不到他所谓的考验竟然只是爬树,他毫不犹豫地抱着树干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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