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萦怀道:“证据?南宫世家的人要是看重证据,他们也不会对金刀门下狠手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只问你去不去!”
范萦怀断然道:“当然不去,若是我想不开的话,自杀难道不会么?非要绞尽脑汁去招惹南宫世家的人?”
年轻人叹道:“那真是可惜,你徒儿所中的昏睡蛊偿若过了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蛊的话,公虫一样会钻入脑子里,我奉劝你一句,偿若你答应去偷,你们师徒二人的性命还有机会保住,偿若你不答应,现在来说,你徒儿已经活不过……嗯,十一个时辰了。”
他说的十一个时辰,指的自然是伏缨从中了昏睡蛊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来算起。
范萦怀顿感一阵绝望,若是他自己受到威胁倒没什么,偏偏这个无辜的徒儿命在旦夕,让他感到无能为力,他说道:“偿若我徒儿命该如此,我不敢去招惹南宫世家,难道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么?”
年轻人脸上丝毫无惧:“你大可以试试。”
范萦怀轻轻地将伏缨放下,让他背靠着一棵树,接着他忽然抽出身上的剑,猛地向年轻人刺去,他准备将年轻人刺伤,然后逼他叫出什么昏睡蛊的母虫来,就算不能逼他叫出蛊虫的解药,至少也能杀了他,为伏缨报仇,为自己出一口气。
作为飞天大盗,范萦怀身有三大绝技,第一是一息功的内力,第二是踏月功的轻功,第三是一手飞雪剑的剑法,三者互为照应,形成他奇特的武功,这套剑法他便将内力和轻功作为基础,让飞雪剑法剑如其名,一剑刺出,犹如漫天飞雪,剑影重叠,铺天盖地地向年轻人袭来。
年轻人好不慌乱,似乎早就猜到范萦怀会有此举,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此物看起来就像一根开叉的树枝,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材料所致,年轻人将这根“树枝”向前一伸,漫天剑影散去,这古怪的兵器竟将范萦怀的剑锁住,剑的真身被找到拦截,其他的虚招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
范萦怀此时才发觉,这年轻人的武功不但古怪,而且极高。
他究竟是谁?江湖中也没有听到过此人的名号啊?
范萦怀来不及多想,从对方的古怪兵器中抽出剑来,又变招刺出,但年轻人的古怪树杈般的兵器总能将他的剑挡开架住,而且显得轻而易举。
就算是不动武功的人,也能看出范萦怀一时半会杀不了年轻人,甚至是不是他的对手都不好说,年轻人只轻轻巧巧地露了两手,却给人一种他未尽全力的感觉,更何况,除了年轻人外,还有七名黑衣人在树林中,年轻人并没有招呼他们前来围攻自己,足见年轻人又把我抵挡自己的进攻,而且他不但兵器古怪,出手之际也看不出他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功夫,再打下去,恐怕只会连累了伏缨。
想到这里,范萦怀颓然收剑。
年轻人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铁树杈”上,他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兵器,称之为龙角,你看,这么多分叉,像不像龙的角?”
范萦怀叹了口气,年轻人侃侃而谈,对自己视以闲暇,显然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难道自己风光一世,到老了却要这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年轻人将他的兵器龙角放回怀中,又将折扇拿出,放在手心里敲了敲,对范萦怀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若是不想去南宫世家,我就算在你背后推着你去,赶鸭子上架,也只会坏了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去做,发挥你的本事,这样对你对我来说都好办,你好好想想吧,再过十一个时辰,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范萦怀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位名医,若是此人能够救得了伏缨,自己也不用受他的胁迫了,他想了想说道:“你容我考虑考虑,毕竟这是事关我二人的生死大事。”
年轻人道:“很好,你考虑一下吧,我住在镇上的宾如客栈,想通了就来找我,我等你到十六的晚上,过时不候,再会了。”
说完,年轻人转身慢慢走了,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当然也不弱,但他偏偏不展露轻功,这更让范萦怀对他的出身来历感到神秘了。
事已至此,他不敢耽搁,连忙抱起伏缨,向那位名医家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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