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凑了一凑,伏缨竟然打了个喷嚏,然后醒来,醒来后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显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咦,天怎么也亮了?”
看来伏缨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看花灯的时刻。
范萦怀问道:“你感觉怎样?”
伏缨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道:“我感觉肚子好饿,这是在哪里?”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这是在饭馆中,你饿了,我让人给你端上饭菜。”
饭菜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因此当年轻人招呼一声,伙计立刻送上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子,范萦怀暗暗心惊,这年轻人偿若连这一步都计算好了,那么此人的心智非但极高而且十分缜密,似乎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想到这里,范萦怀顿时兴起一种无法与抗的颓丧之感。
年轻人对伏缨道:“快吃吧,不用客气。”
范萦怀心中憋气,也顾不得什么利益,跟着伏缨一起坐下吃饭,师徒俩狼吞虎咽,很快吃得满桌狼藉,两人都吃得极饱。
伏缨吃饱饭后一时也忘了自己为何来此,加上掌柜的又可以将他带到另一间屋去吃蜜饯,伏缨得到范萦怀的许可后,高高兴兴地去了,范萦怀知道这也是年轻人的安排,为的是让两人有单独说话的时机。
范萦怀问道:“何时去?”
年轻人道:“现在让你去了,你心中定然感到不忿,心中不满时,行事就容易出现差错,因此你现在既然答应了去,我也不需再向你隐瞒我的身份,以及我让你前去的目的。”
范萦怀道:“如此最好,请说罢,像你这般厉害的人物,我还是头一次见,老夫折在你手中,也是心服口服,难得的是你还这么年轻。”
年轻人并没有因为范萦怀的服气而变得趾高气扬,他轻叹一声道:“首先我像请范前辈原谅我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行事卑鄙,但我想了十多种请范前辈过来的办法中,以这个办法最为有效,所以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范萦怀听他自称卑鄙,倒不好再说什么。
年轻人接着说道:“在下姓殷,名潭,水潭之潭,乃是奕剑门的新一任掌门。”
听到奕剑门,范萦怀震惊地有些呆住了,他禁不住反问道:“原来你是奕剑门的……”
殷潭道:“不错,先父正是奕剑门前一人掌门殷震南。”
范萦怀登时明白了这年轻人为何要向南宫世家下手,因为被南宫世家灭了门的金刀门,当年和奕剑门并成为金刀银剑,因为奕剑和银剑音同,所以这么称呼,金刀门的掌门席苍海和殷震南两人之间交情更是非同一般,金刀门被灭了门后,第一个去南宫世家讨要说法的不是别人,就是殷震南。
但殷震南一去不复返,那自然是遭了南宫家人的毒手了。
如今事隔十多年,想不到殷震南的后人已经成材,此次出来对付避世南宫家,自然是为了其父报仇雪恨,他问道:“令父就是被南宫世家的人所杀?”
出乎他意料的,殷潭说道:“家父的确是死在南宫家的人手中,但这却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一来家父之死乃是为了金刀门出头,他的死是他学艺不精,二来,父仇又岂能假手他人?”
范萦怀愕然:“既然如此,那你让我去南宫家偷回春璧的目的是什么?”
殷潭神色哀伤地说道:“偷回春璧的目的就是为了回春璧,还有什么目的?而我要回春璧的目的也不瞒你,家母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症,请了几位名医延治,都说她是因为思念先父成疾,以至心火淤积,阴虚体质却阳火过旺,想要彻底治好她的病,唯有带着阴寒之气的回春璧才行,我年幼时,父亲就一去不返,奕剑门几乎就要散了,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为了她的安康,我宁愿用我自己的性命去换,所以我才不惜用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你。”
范萦怀听完他的解释,心中对他的怨愤消解了几分,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既然你是奕剑门的新任掌门,为何所用的武功却不是奕剑门的奕剑剑法,而是什么龙角和奇怪的招数?”
这个问题的确很重要,若是殷潭回答不出,他所说的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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