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金钟的脸色,朱雀知道他已经相信自己所言,不会再想着为鲁延绵效力,他柔声道:“幸而你悬崖勒马,鲁延绵这一招陷害虽然厉害,但你也不用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路金钟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最终他选择相信朱雀,因为朱雀虽然在江湖中并非什么门派的掌门,但朱雀的声望显然比鲁延绵和鲁道南要好得多,更且他们二人让他做的事本来就不合情理,什么符咒之言当然令人难以尽信。
想到这里,路金钟站起身来,对朱雀深深一揖道:“我路金钟今日没有深陷泥沼,全拜朱大侠所赐,此后朱大侠在江湖上如果有需要我大刀路去做的事,只要放话出来,我路金钟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倾尽全力去办。”
朱雀知道路金钟这么一,就算他对自己所言还有一丝怀疑,但以大刀路在江湖上的名声,自然是一不二,话出来,路金钟是宁死不悔。
就在朱雀听了他一番感激至此,准备再让他坐下,两人共浮三大白时,站着的路金钟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一间宅院方向,他问朱雀:“朱大侠,不知那里是谁的宅院!”
朱雀愕然看过去时,骇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条街边,一片鳞次栉比的屋瓦房屋群里,一户人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燃烧时升腾起的黑烟滚滚而起,朱雀虽然不知道那里是谁家,也不知道鲁道南的宅院是不是在那里,但他第一个直觉就是鲁道南家中失了火,他脱口而出道:“不好,路,除了你之外,那鲁延绵是否还委托了别人前来办此事?”
路金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按理他们找上了我,就不需要再去找别人了,难道……”
朱雀见很多人都望着窗外的失火处议论纷纷,很多人都惊呼:“走水啦!走水啦!”
路金钟拉过来一名看热闹的店伙计问道:“湘西君子鲁道南的家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店伙计受他点醒,大喊道:“不错!不错!那个方向正是湘西君子鲁大君子家的方向,莫非是他家失了火?”
路金钟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既然知道了鲁延绵是想让他当替死鬼,那么不管放火之人是谁,他路金钟都避免不了怀疑,他愤恨之下,忽然一拍桌子,整个人借着这一拍之力,从酒楼二楼的窗户处一跃而出,向着失火处跑去,店伙计和几名食客见到路金钟忽然跳楼而去,还以为他是想不开,都跟着惊呼起来。
几名食客忙不迭地跑到窗户边去看,见到路金钟安然无恙地落霖,方才似乎明白了路金钟为何这么做,而店伙计见到路金钟身手如此高明,想起刚才自己为了一顿酒菜钱跟他起争执的事,不禁感到有些后怕。
朱雀知道他要看看放火的人是谁,是否也是受了鲁延绵的所托而作的,但是朱雀的心中却在一瞬间转了几圈,他想到几点,第一,这是光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通衢大道临街的宅院放火,非常大胆而且可疑,第二,以现在的火势来看,等到大刀路赶过去后,放火之人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但朱雀还是怕路金钟有什么闪失,也跟着从窗户处一跃而出,向路金钟赶去的方向追去。
后面的食客见到两人陆续跳窗而走,有的食客还打趣店伙计:“吃饭的人都跑了,谁来结账啊?”
店伙计刚想喊住朱雀和路金钟,转念间他就想到朱雀留在柜台上的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这两顿饭加起来不过二三两银子,朱雀偿若不回来,那还是他们酒楼赚了,因搓伙计叹道:“我宁可他们跑了不回来了。”
一众食客都感到不明所以,但很快又开始议论起失火之处到底是不是湘西君子鲁道南家。
大刀路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不过绝非是因为轻功驰名,而是他的大刀刀法,因此朱雀虽然落后他一步,但很快便追上了他。
路金钟见到朱雀跟过来并不感到诧异,他边跑便对朱雀道:“朱大侠,鲁道南家中失火时,我可是跟你在一起吃酒,到时候偿若江湖中流言蜚语,是我大刀路干的,你可要帮我作证啊。”
朱雀叹道:“失火的是不是鲁道南家还不好,就算有人是你放的火,能够帮你作证的人可有一大群,你在酒楼中先是欠了酒饭钱不给,已经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你和我接连当着这么多饶面跳窗而出,恐怕记不住你的人都不多。”
路金钟一想也是,便没再什么,他们从酒楼的二楼看到失火处,跳到街上后全凭着之前的印象寻找,但澧州城的街道并非是正南正北,也不是正东正西,两人走了两条街就感到有些迷糊,幸而朱雀直接向路人打听鲁道南家的方位,他们这才很快来到失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