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做周保平的人笑骂道:“去你的,老子在这里玩马吊,家中女人寂寞,你郑三郎家中媳妇就不寂寞了?你小子只怕都快能在河里长寿了。”
几人哈哈大笑,谁都知道那周保平是在反骂郑三郎是王八,这种粗俗的话听得朱重阳眉头大皱。
偿若这些人说的只有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玩笑话,那么不但他们打听不到江湖中声名讯息,那名年轻人怕也不是为了探听消息而来,偿若他不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是洪门的人了。
幸而另一张桌子上的人说了件正事,那人说道:“我听一个亲戚说,前一段时间少林寺里死了不少僧人,他们对外说的是寺里发生了疫情,这些人都是染了疫病而亡的,但是又不太像,唉,这件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胆敢去少林寺捣乱杀人,那么这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呢?”
另一人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咱们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就在少林寺,谁敢去撸虎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我看少林寺多半是真染上了什么疫病,你胡乱说话,小心得罪了少林寺的弟子们。”
那人哂笑道:“我看你才是小心过了头,少林寺都是和尚,怎会来这种地方赌钱?既然他们不会来,又有谁会知道我在说他们?”
另一人冷笑道:“少林寺弟子都是和尚?我看你才狗屁不懂,人家少林寺中自然有和尚,这叫做出家弟子,还有一部分是俗家弟子,并非都是和尚,艺成下山之后,他若是不说,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少林弟子,小心这屋里就有少林寺的人,听到你在背后这么议论少林,岂不找你麻烦?”
那人嘴硬道:“他们来找我麻烦?难道我袁某会怕他们么?”
又有一人说道:“平白无端的,你又何必惹祸上身?须记得祸从口出,哎,我手里还有一张万万贯的宋江!哈哈,赶紧掏钱!”
朱重阳和伏隐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得到他们说的少林寺死了人,就是少林寺在丢了洗髓经时,那八名看守经书的武僧被杀一事。
看来这里的人倒也不只是胡说八道。
在这些人议论纷纷时,朱重阳留意到那名年轻人对这几人说的话都十分留神,分心之下,他那把牌便输了,但是他并不在乎,掏出银子给了庄家,另外两名闲家都对年轻人埋怨不已:“你怎么的出的牌?害得我们也跟着输钱。”
年轻人连忙解释道:“我本来就不怎么擅长打马吊,还不是你们缺一人,非要我补上不可,你们输了钱,难道我就没输么?打马吊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说道:“你手中这么好的牌还能输,那就不是会不会打的问题了,而是蠢,是笨,是无能!”
年轻人也不再反驳,只是笑笑道:“算我失误了吧,也没必要纠缠不清!”
几人说着,又接着打了下一局马吊。
看着年轻人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朱重阳和伏隐两人也只能假装下注,阴差阳错下,两人竟然稀里糊涂地赢了不少钱。
又赢了几把后,两人装作赢够了钱,不再继续跟着下注,转而离开了这间屋子,离开了赌场。
离开赌场之后,两人并没有走远,而是藏身在赌场不远处等候,等候年轻人玩够以后出来,两人再对其进行询问。
等过了午夜,快要到三更时,年轻人终于从赌场中出来,他离开赌场后,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沿街向北行去。
朱重阳和伏隐两人见状连忙自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