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听他一开腔,便知道他是要撵自己走了,他料到冯洒金已经做出委曲求全的打算,自己留在拳剑门反倒成了碍眼之人,所以才想匆匆将自己送走。想明白这点,朱重阳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冯掌门的意思,不过朱某还是希望冯掌门能够三思而后行,既然冯掌门有了决定,朱某也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了!”
冯洒金连忙站起身来喊道:“沙师弟!”
沙覆金自偏房匆匆走了出来,手机拿着一个木盘,木盘上盖着一块红色的绸缎。
冯洒金掀开绸缎,绸缎下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他双手恭恭敬敬地拿了起来,送到朱重阳身前。
朱重阳还以为木盘中放的是金银珠宝,看到是匕首,颇感意外。
冯洒金道:“俗话说,珍珠赠美人,宝剑送英雄,这把匕首乃是我们十多年前押镖时得到之物,当时收镖的人出事死了,托镖的人又找不到,便成了无主之物,眼下便算冯某对朱大侠的援手之恩的谢意,朱大侠偿若不收,那定是嫌这礼物太轻微,不入朱大侠法眼了。”
朱重阳听他话说得老道,也明白冯洒金的意思,收了他的这把匕首,以后就不要再掺和他拳剑门和丐帮之间的事了。朱重阳原本为的是让拳剑门不受丐帮的欺压,怎都想不到现在却似乎成了他们的瘟神,巴不得赶紧送走。朱重阳道:“我为贵门出手,为的是江湖正义,武林公道,可不是为了什么报酬,否则那成何体统?这把匕首朱某不能收。”
冯洒金脸色一变:“朱大侠这是非要陷我拳剑门于两难之地了?”
朱重阳知道他误会自己了,自己莫名牵扯到这件事中,他虽然同情拳剑门,但主要的目的还是怕丐帮胡作非为,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所以他苦笑道:“冯掌门只怕是误会了……”
冯洒金脸色始终很难看,他近乎哀求地说道:“朱大侠偿若不肯收,冯某……冯某便死在朱大侠面前便是!”
朱重阳欲解释而无从,只得说道:“我收下便是,冯掌门又何必如此?”
他心道,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哪里需要求死的地步。
接过匕首后,朱重阳心道,这匕首好轻,世上宝物,大多都是越重越好,比如金子,比如玉石,轻飘飘的往往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他忍不住说道:“这匕首好轻。”
冯洒金见他愿意收了这把匕首,心中宁定,连忙说道:“不错,这把宝刀为何这么轻,朱大侠抽出来一看便知。”
朱重阳将匕首从鞘中抽出,这才发现刀鞘材质并非是铁的钢的也非金银铜之类,更非木头,而是类似一种玉,却又不是玉。
冯洒金道:“刀鞘乃是一整根象牙雕刻出来的。”
朱重阳点了点头,这象牙的质地乃是极品,价格自然不菲,古人有买椟还珠的寓言,说既然盛放珍珠的盒子都非常贵重了,那么盒子里的东西自然更加值钱。
这把匕首亦然,刀鞘都已经如此贵重,匕首自然更是宝物。
他仔细看了看匕首的刀身,讶然道:“这把匕首好薄,竟似乎比一张纸还薄,近乎透明,但却十分坚硬,这是什么材质?”
冯洒金道:“我找了不少行家去看,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来这是什么材质,有的人说是铁精,有的人认为不是地上之物,而是来自于天上,并无什么定数,所以到现在也不能确定,但这把宝刀切金如切豆腐,定是一把罕见的宝物无疑。”
朱重阳道:“这把匕首太过贵重了,朱某并无什么功劳,受之有愧,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