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叶春时一边回答,一边在锅里熬着紫苏膏。
叶春时端着两碗紫苏膏放到桌上,“咦,辛公子,今儿换人啦?”
许陵苕正坐在凳子上,也不言语,只是盯着旁边的人。“我那两位兄弟今日喝酒去了。”辛弃疾偏过身子,双眼巴巴地望着许陵苕,“他说的是十二哥和桐书兄。”
许陵苕抬眉一笑,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紫苏膏送进嘴里,“嗯···”许陵苕抿着嘴,砸吧一口,“清甜纯香,入口顺滑,果真不错。”
“没骗你吧!”辛弃疾说道:“这汴河只有叶兄才做得出如此美味。”
叶春时不好意思笑笑,“辛公子过誉。”他走过来跟许陵苕讲,“这紫苏膏呀是将紫苏、肉桂、陈皮、良姜、甘草磨成粉,加水煮沸后,再加入熟蜜,慢火熬成膏。既是小吃,又是药物,可治疗消化不良。”
“开封果真是鸾翔凤集之地,这小日子过得可比北方精致多了。”许陵苕的紫苏膏很快就见底了。
二人吃过消夜,往司元巷走着,突然,许陵苕仿佛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地朝前跑去,辛弃疾拨开众人,跟上她。
“怎么了?”辛弃疾问道。
许陵苕摇摇头,那身影一闪而过,或许是她看错了吧!“好像瞧见了一个朋友。”
“朋友?”辛弃疾皱眉,他与许陵苕在腻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从未见过她结交朋友,“你在开封有认识的朋友,我为何不知?”
“只准你有红颜知己,还不准我结交一两个朋友?”许陵苕呛道。
“这世道人心叵测,万一他居心不良,我也好替你甄别甄别。”辛弃疾挖空心思地想要知道许陵苕到底结交了哪些朋友。
“人家可是蔡州的高门大户,还能对我有何企图?”许陵苕小声道。
“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我都听见了。”辛弃疾脚步踩得碎碎的,拉住许陵苕的衣袖。
“听见了你还问,自己琢磨呗!”许陵苕毫不掩饰自己飞翘的眼角,惹得辛弃疾一头雾水。
······
辛弃疾与辛绩在后院练完剑,孙氏走过来,“来,喝点江豆汁。”碧桃把两碗豆汁放在石案上。这天气渐热,二人又刚刚练完剑,凉凉的豆汁儿正好解渴消暑。“阿疾,祖父在书房等你呢!”孙氏理了理辛弃疾的衣襟。
丁九跑过来,“嘉公子,党公子来府上了。”
“党兄来啦!”辛绩话说着,身子却没动,“他在哪?”
“在前厅呢,你要去吗?”丁九回道。
“让党兄直接到后院来呀,”辛绩说着,“他又不是外人。”
丁九得令后又跑到前厅,把党怀英引到了后院。
“恭喜党兄摘得进士二甲第五名,”辛绩起身拱手道。
“茂嘉兄弟谬赞。”党怀英谦虚极了。
“听闻党兄不日便要前去莒州赴职?”
党怀英点头,辛绩请党怀英坐下,又道:“有党兄这般为民请命的父母官,莒州百姓真是有福。”
党怀英连连摆手,“茂嘉兄弟本就是官家子弟,若是有机会出仕,必然也会成为造福一方的好官。”
“哈哈···”辛绩笑起来,“入仕?我这辈子怕是没戏了。或许那饮醉纵马,赏雪折花的日子更适合我。”
“对了。”党怀英四下打量一圈,“幼安不在吗?”
“在书房呢。”辛绩招呼着党怀英喝茶,等辛弃疾出来。
翌日一早,辛绩来到前厅,拿起桌上的春饼咬了两口,环视周遭,“六哥还未起身?”
“嘉公子怕是糊涂了,公子哪日不比你起得早?”丁九一副骄傲的表情。
“那他去哪了?”辛绩灌下两口茶。
“今儿一早党公子就到府上约了公子,说是要去登寺,辰时未到便已出门。”丁九收拾着桌上的碗碟。
“登寺?开宝寺?”辛绩撇嘴,莫非六哥忘了今日是季宛之和叶臻离开开封去中都的日子。
“应当是吧!离咱最近的也就开宝寺。”
“丁九,你在家等着六哥回来。”辛绩擦净嘴和手指,起身道。
“嘉公子,你去哪?”丁九朝着辛绩背后喊道。
“渡口,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