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国公的,不受李显忠节制。”邵宏渊屁股也没离一下座位,眼皮也没抬。
“战事紧急,邵副使是要违抗军令吗?”夏荞逼近邵宏渊,“李将军是三路招抚使,而你是副使,若有违军令,理当斩!”
“你算老几?”周宏起身,抽出剑,“这军中轮得到你说话?”
“周宏,对夏公子客气一些。”邵宏渊起身,“这大热天,摇着扇子都不嫌凉快,何况在大日头下披甲苦战。”
夏荞不语,邵宏渊部下的兵士都是吃饱拿足的骄兵悍将,又经过周宏的挑唆,与李显忠不合,如今军心浮动,难堪重任。夏荞气愤至极,拂袖而去,纥士烈的十万大军,他们如何抵挡得了。
从早到下午,宿州一战已持续将近一日,李显忠带兵死命抵抗,孛术鲁也无法攻过宿州,黄昏时分,双方休战。
李显忠回到军营,不敢有丝毫懈怠,成川和袁聪蹲在帐外,生起篝火,一声不吭,收复宿州过后,原以为能顺水行舟,不料却卡在这。夏荞与辛绩从帐内出来,今夜的长空只有些许星点,黯淡低沉。
入夜,李显忠坐在案前闭目,他不敢入眠也根本睡不着,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刻皆是未知。
快要天亮时,军营中传来鼓号声,“金军要攻过来了。”周宏跑到军营外,兀自地叫喊起来。军营中的宋兵纷纷出帐,还未开战便自身溃败。
纥士烈志宁亲自率兵,朝宋营攻来,周宏还在军营中聒噪着,挑唆士兵。李显忠带着精兵迎敌,辛绩找到了周宏,抽剑抵住他的脖子,“闭嘴,否则···”
“你敢杀我?”周宏嗤笑一声,“我可是北伐军的副统制。”
辛绩紧咬牙槽,如今邵宏渊的士兵不战而溃,很多都在往南撤退,辛绩提剑朝周宏脖子刺去,“杀了你又怎样?”
纥士烈志宁趁着宋军军营中空虚且混乱,进攻之势如野火蔓延,李显忠骑着战马,望着满目疮痍,两军厮杀的狼烟四起,他眼睛有些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