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群提拔了高擎、高匡兄弟二人的时候,屯长郭侠也遇到了一个难题。
此时,郭侠手下的一屯人马也正在严格按照天子刘洵的操典进行训练,这一屯二百八十多青壮被操练得哭爹喊娘。
众人不但每天要进行十里长跑、举石锁、队列操练、拔地桩站军姿等训练,而且晚上还要不定时的进行突袭演练,郭侠会随机擂鼓吹号,让所有青壮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集结起来,凡是没有按时集结到位的青壮,都会被重重处罚!
这样的操练进行了一段时间,不少的青壮都被练出了火气,其中以一名叫公孙寻的汉子闹得最凶。
郭侠也早早就注意到此人,并且略有耳闻。
这个公孙寻就是杜县人士,平日里走马斗犬、结交豪杰,在杜县周边也算是闯出了一番名号。
据说此人善使一双手戟,舞动起来可以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而且此人弓马很好,曾经在杜县以南的深山中纵马射杀狼群,以一己之力射杀恶狼三十头,震动了整个杜县!
当初公孙寻前来投效的时候,郭侠便已经注意到他,原本还暗暗窃喜,认为自己收拢到了一个人才,却不成想收下了一个带头闹事的刺头!
此时,郭侠麾下的二百八十余人已经开始消极操练,对此负责操练的几个青壮都是叫苦不迭,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特别是那公孙寻仗着自己的勇武,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郭侠心中恼火,便决定亲自主持操练,将麾下的人马集中起来,开始在坞堡内拔地桩,准备磨一磨这些青壮的锐气。
二百八十多名青壮用了好一段时间才集结完毕,看得郭侠火气直冒,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眼见所有青壮已经到齐,郭侠便大声吼道:“今日的操练科目只有一个:拔地桩!从此刻开始,所有人拔地桩一个时辰。期间,但凡有一个人乱动,所有人便要多站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随着郭侠一声令下,在演武场的旁边有人点燃了计时使用的盘香,而演武场上的二百八十多名青壮也都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虽然众人心中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面对惩罚,所有人都还能够坚持着。
就在这时,站在队列最前面的公孙寻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而后大声说道:“敢问屯长!我等都是史家的门客而已,替史家看家护院,史家付给我们饷钱,哪里还用得着这般严苛的操练?”
“对啊,这么操练下去,我等都能北出草原、横扫匈奴了!”
“我们又不是北军精锐,为何要这般操练?”
既然公孙寻带头发难,众多早已经忍耐不住的青壮纷纷大声询问,整个演武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此时郭侠怒火中烧,大声说道:“肃静!”
郭侠这段时间以来多少还是积累了一些威望,随着一声大吼,众青壮纷乱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是公孙寻依旧站在队伍前面没有退却。
郭侠瞪着公孙寻大声说道:“既然你们投效了史家,愿意在史家担当门客,那就要听从史家的号令!史家为你们发钱,为你们提供衣食、住所,为你们提供屏障,难道你们就是如此回报史家的!”
公孙寻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也是有些怯意,而后拱了拱手,说道:“启禀屯长,我等并不是不愿意听从史家的号令,只是不明白如此操练的用意,不明白如此严苛的操练,究竟为的是什么!”
郭侠大声说道:“史家是杜县的豪门,同时也是皇亲国戚!你们投效在史家担当门客,出去便是我史家的颜面,更是皇家的颜面,岂有松散无能之理!”
说到这里,郭侠瞪着公孙寻大声说道:“你们在投效的第一天都见到过各屯的上官,你也认得郭著、赵安两位豪侠也在史家投效。他们二位是什么身份?既然两位豪侠都可以如此操练,你又有何本领在此闹事!”
这番话顿时让公孙寻哑口无言,虽然公孙寻平日里以游侠自居,但是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与郭著、赵安相提并论。
此时,公孙寻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拱手说道:“启禀屯长,是小人孟浪了,在此告罪!”
郭侠看着公孙寻并没有立即责怪,而是看着公孙寻身后的几名青壮,意识到公孙寻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壮,身后也有些追随者,是一个可以担当一面的人才!
于是,郭侠对公孙寻说道:“你触犯了操典,理应受到重罚。但是我念在你一心为公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我与你对搏一场,如果你可以胜过我,便免去责罚,否则的话,责罚加倍,如何?”
公孙寻微微一愣,而后便大笑起来,说道:“如此最好!”
其余众青壮都是纷纷起哄,在郭侠的招呼下,二百八十余人在演武场内围成了一圈,将郭侠和公孙寻二人围在了中间。
此时大汉民间的尚武之风盛行,眼见郭侠和公孙寻二人对搏,所有青壮都是欢呼了起来,不断对二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