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被羌人铁骑杀得狼奔豕突,没命一般向四处狂奔,竭力逃避汉军地攻杀。
此时豪帅滇零已经彻底绝望了,羌人和汉人之间的仇怨太深了,今日一仗,汉军上下把多年来的仇恨一次爆发,他们以匪夷所思的勇敢和顽强挡住了两支羌军的会合,同时也把羌人送进了败亡的深渊。
“告诉木荣、木杜、当启三人,让他们立即突围,务必给西海保留一份元气,我将竭尽全力拖住汉人,快,快……”
号角吹响,凄凉而痛苦。
豪帅滇零仰天长叹,挥手下令:“告诉后军,请他们向天峻山突围,能杀出去多少算多少。”
“传令各部,突围,向大通山方向突围,快,快……”
“呜呜……”羌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羌骑后军立即调转马头,向西面的天峻山方向撤退。
豪帅滇零指挥大军,向北面的大通山方向突围。而大帅木荣、大帅木杜、大帅当启三人在接到豪帅滇零的命令后,开始各自指挥大军左冲右突,试图杀出包围。
此刻越骑校尉正带着越骑营急速赶到中路战场,只要越骑营和五军营、北军各部会合,豪帅滇零的逃路也就被彻底断绝了。
如今羌人各部被汉军数万大军两面夹攻,岌岌可危,双方将士混在一起,以命搏命,战斗极其惨烈。
羌人完全陷入了疯狂,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就像一只被困在狮群中的野公牛,临死前向狮群发起了最后一次反扑。
即使不能逃出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玉石俱焚。汉军各部听到了羌人撤退的号角,知道此仗胜局已定,一个个士气如虹,奋勇攻杀。
宁朔将军陈行依旧杀在战阵的最前列,亲卫屯的六百悍卒只剩下一百多人了,他们和大将军同生共死,至死不退。
“杀,杀,杀了他们……”宁朔将军陈行看着周围鲜血淋漓的战场,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就在这时,两名羌骑纵马而来,两支长矛同时刺向了宁朔将军陈行。
宁朔将军陈行躲无可躲,当即怒吼着迎了上去,手中的长剑顿时化作一道闪电,狠狠的砍断了一匹战马的前腿,一名羌骑猛然摔倒在地,被冲上来的宁朔将军陈行一刀枭首。
同时,另一名羌骑已经杀到,手中长枪便要突刺,宁朔将军陈行已经躲无可躲,心中充满了不甘。
突然,数名汉军将士杀到,众人眼见来不及解救宁朔将军陈行,纷纷举起了手弩,一阵箭雨过后,那名羌骑被射成了筛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摔落下马。
众人将宁朔将军陈行救了回来,一路退到了中军。
“杀,杀光他们,传令各部反攻,杀上去!”
此时五军营各部士气大振、所向披靡,而羌人各部久战已疲,又失去了速度,根本无还手之力,被汉军杀得抱头鼠窜,死伤无数。
豪帅滇零的大军要想向大通山方向突围,首先就要突破胡骑校尉的胡骑营。胡骑营如今被围在羌骑的战阵中间,他们就像一把利箭,死死钉在羌骑的内腹,让羌人痛苦不堪。
与此同时,长水营、越骑营和三千营的三支大军已经重新获得了速度,他们和战场上的郡国兵将士一起,团团围住了大帅木荣、大帅木杜、大帅当启的军队,对着剩余的四万余敌军肆意砍杀。
此时羌骑后撤受阻,大军无法起动得到速度,全军覆没已经不可避免。羌骑主力后军撤退的速度很快,各部汉军将士的围杀下,他们且战且退,向西疾驰。
但不等他们冲出战场,就遭到了北军步兵营的迎头痛击。步兵营将士在寒风中苦战了很久,但羌人一门心思向前攻击,对他们的存在置若罔闻,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成了西海大战的看客,满腹怨气。
好不容易等到了攻击的机会,步兵校尉欣喜若狂,急忙指挥三百台弩炮,两千张强弓同时射击,誓死建立防线。
一时间箭矢如蝗,密集的箭阵几乎瞬间淹没了羌骑。第一轮疯狂射击就让措手不及的羌人损失了近千人马。
羌人魂飞天外,不敢强行突破,随即兵分两路,从两翼突围。汉军其余各部把主力全部放在两翼予以重击,又把羌人打了回去。
羌人的损失越来越大,兵力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紧迫,他们随即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破正面的汉军步卒大军。
他们认为汉军的铁骑要远远强过步卒军队,只要突破汉军箭阵,大军就能顺利突围,这既能减少损失,又能缩短突围时间。
这个办法彻底葬送了这支羌骑,他们根本不知道,汉军的步卒大军其实更厉害,在他们前方的就是天下闻名的五军营!
此时五军营将士付出的巨大代价给了妄图突破阻击的豪帅滇零所部沉重一击,豪帅滇零此时只剩下一万多人马,给汉军成功分割后,他的五千多人的前军大约有近两千人死在了突破汉军阻击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