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日逐王所部与大汉帝国交战了多年,双方之间有着极大的仇恨,此番南下汉人究竟会如何对待部落,很多人心中都没有底气。
一天晚上,数十名日逐王部铁骑在一名百夫长的率领下,策马冲出了大营,向北逃亡而去。
对于这些底层士兵来说,日逐王在草原上没有了容身之地,但是并不代表自己这些士兵就无处可去了,众人还可以前去别的匈奴部落投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日逐王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当即脸色大变。如果这些匈奴逃兵的行为被汉军所误会,大汉朝廷也许会改变对日逐王部的看法,甚至会引起双方的争斗。
于是日逐王急忙带人赶到了临近的汉军大营,亲自将逃兵北上的事情禀告了安远侯郑吉。
安远侯郑吉闻言脸色微变,而后说道:“此时日逐王事先肯定是不知道的,是吗?”
“正是,小王事前是不知道的,此时也与我日逐王部无关!还请安远侯明鉴!”
安远侯郑吉思索了一番,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由本候处置吧,日逐王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那是自然!”
日逐王此时哪里还敢有别的意见,眼下最为关键的,就是消除日逐王部的嫌疑,在此时决不能让安远侯郑吉心中留下疑惑和猜忌。
当晚,安远侯郑吉便调集了五百汉军铁骑和一万西域联军铁骑出发,向北展开追击。
一万余铁骑大军在黑夜的草原上完全展开,如同一张巨大的铁幕一般,快速的向北横扫过去。
这一夜,日逐王从汉军大营回去之后,一直没敢睡觉,独自一个人坐在汗帐内发呆,以往的一幕幕不断回闪着,让此时的日逐王百感交集。
次日一大早,一万余铁骑大军陆续返回了大营,一同回来的还有三十八级逃兵的首级。
安远侯郑吉下令将这三十八级逃兵首级悬挂在辕门上,而后派人通知日逐王,命令其带领日逐王部的所有将领前来“观看”,以便震慑这些匈奴人。
很快,日逐王和一众上百名手下来到汉军大营外,看着辕门上血淋淋的首级,众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同时对汉军更是畏惧不已。
安远侯郑吉看在眼里,和颜悦色的对众人好生安抚了一番,让众人回去之后务必严加约束部众和兵马,绝不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更不可能骚扰沿途的百姓。
日逐王和一众手下纷纷答应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随后大军继续南下,并且于八日之后抵达了位于凉州北地郡的预定草场。
安远侯郑吉率部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纳降仪式,并且手持节杖,代表天子刘洵接受了日逐王的投降。
“日逐王率部安心在此休养生息,部众归凉州刺史部管辖,兵马归北地都尉管辖……”
日逐王行礼说道:“小王记下了,等到部落安顿好之后,便亲自去拜见北地都尉和凉州刺史。”
安远侯郑吉率部在此停留了半个月的时间,监督日逐王安顿部众、整顿兵马,同时还亲自派人知会了北地都尉和凉州刺史。
而后,安远侯郑吉便按照天子刘洵的旨意,将五千大军就在了凉州北地郡,补充北地郡的防卫力量,而后便率领五万西域联军西归车师国以北驻地。
而日逐王则是彻底安下心来,并且在联络上凉州刺史之后,亲自在凉州刺史的带领下,前往长安城拜见天子刘洵。
天子刘洵在未央宫麒麟殿召见了日逐王,对其进行了封赏。
日逐王见状感激涕零,拜服在地叩拜天子刘洵。
至此,日逐王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和部众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也免去了被呼韩邪单于追杀的命运。
随后,天子刘洵下旨在麒麟殿设宴,亲自款待日逐王。日逐王大为感动,当场涕泪俱下。
席间,天子刘洵询问目前匈奴各部的情况,日逐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启奏天家,眼下呼韩邪单于基本上掌控了匈奴各部,但是现如今的匈奴各部已经离心离德,各部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对于呼韩邪单于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
“至于呼韩邪单于本人,以我之见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肯定还会与各部争夺权力。”
天子刘洵沉吟了一番,说道:“也就是说,日后匈奴各部的动荡还会继续下去?”
“正是!臣便是如此认为的。”
天子刘洵点了点头,日逐王所说的也符合自己记忆中的史料,符合自己对于匈奴各部的基本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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