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王穆迪看着众人,神色很不好看,心中更是充满了悲哀。自己千算万算,将所有可能的对手、敌人都料到了,可是万万想不到,手下三个追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豪帅,竟然不完全与自己一条心!
这样的情况对于乌桓王穆迪来说,是致命的,也是最为痛心的。
“我想要做什么,你们心中都清楚,又何必多问!”
乌桓王穆迪脸色阴郁的说道:“当年咱们四人被汉军俘虏,一路辗转抵达长安城。这一路上,有多少族人死去?到了长安城,又有多少族人成为奴隶惨死?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乌桓人,我想让乌桓族强大起来,要比当年的匈奴人还要强大,我要让当年的惨剧永远都不会再发生,我又有什么错!”
豪帅狂风并不赞同,大声说道:“可是强大的匈奴、强大的羌人,都已经被大汉帝国击败!咱们虽然拥兵数万、部众十余万,可实力远不及匈奴人和羌人,如何能够与大汉帝国为敌?难道大王有实力击败三大营、击败北军吗?眼下我乌桓人在大汉帝国的羽翼之下,完全可以休养生息,各部的部众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大王为何还要掀起战端,为什么!”
“更何况,这些年来我等与大王一直在汉军中征战,汉军有多强大,难道大王清楚吗?三大营和北军完全可以碾压咱们!大汉帝国有几十万精锐的兵马,有广袤的疆土和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咱们拿什么与大汉帝国抗衡!”
大王穆迪冷声说道:“正是因为我清楚汉军的强悍,知道大汉帝国的强大,所以此番我才会暗中准备了许多。汉人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汉军的作战路数咱们都清楚,汉军的兵备情况咱们也清楚,甚至许多汉军将领都是咱们的老相识,难道诸位还没有信心战而胜之吗?”
“咱们只要能够在辽东站住脚,那就是胜利!”
这时,百里杨猛然站了起来,说道:“大王说得对!时至今日,我依然没有忘记当年平陵候在辽东的所作所为,在那场大战中,有多少族人惨死?如今平陵候已经死了,可是死得好!咱们正好趁着大汉帝国痛失名将的机会,起兵占据辽东!”
大王穆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不瞒诸位,我已经暗中筹建了一支火器军,虽然战力上还没有神机营强大,但是对阵一般的汉军,已经有了绝对的优势。即便是与神机营对阵,我军也有一战之力!”
豪帅狂风听闻穆迪竟然还筹建了一支火器军,便知道大王穆迪已经铁了心,豪帅百里杨也是执意追随,豪帅狂风心中大急,看着久久不言的豪帅蹋山,大声说道:“大王一意孤行,难道你没有话要说吗?”
豪帅蹋山微微一叹,硬是拉着豪帅狂风坐下,而后说道:“大王既然注意已定,咱们听从就是了,难道咱们乌桓人还要再度内讧一番吗?”
豪帅狂风闻言脸色大变,就要再度起身争辩,却见到豪帅蹋山微微对自己摇头,眼神之中满是悲戚之色,心中不禁一痛,便硬是将嘴中的话语生生咽了下去。
大王穆迪见状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时局至此,我还是希望诸位能够与我同心协力!咱们都是乌桓人,我与诸位又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在这个时候如果连你们都不帮我,那我还能依靠谁呢?我乌桓族的将来又在哪里!”
百里杨看了看蹋山、狂风,神色很是不满,而后对着大王穆迪行礼说道:“请大王放心,我等定然誓死追随大王左右!”
蹋山见状也是起身领命。
只不过狂风依然态度强硬,只是拱了拱手而已,连句话也没有。
乌桓王穆迪见状脸色阴沉,心中很是恼怒。
数日之后,豪帅蹋山、豪帅狂风、豪帅百里杨返回了各自驻地。
临行前,大王穆迪命令三人回去之后立即整顿军备,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扩充兵马、囤积兵备钱粮,等候自己的命令。
豪帅百里杨非常兴奋,率先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驻地,对于乌桓王穆迪的计划,可谓是鼎力支持。
而豪帅狂风还想要留在王帐劝阻穆迪,可是大王穆迪却避而不见,最终还是被豪帅蹋山拉走了。
二人分别之时,豪帅蹋山说道:“大王想要振奋乌桓族,这无可厚非,可是他却不想想将要面对什么!”
“那你为何不劝谏一番!”
“有用吗?”
豪帅狂风哑口无言。
豪帅蹋山说道:“眼下咱们能够做的,只有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豪帅蹋山便带着一众部下离开了。
当豪帅狂风回到驻地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大王穆迪的命令整顿军备,也没有征召肃慎部、沃族部的旧属,而是毫无动作。
几日之后,镇胡将军郭侠赶到了乌桓王穆迪的驻地,对辽西各地的乌桓族巡视了一番。
期间,镇胡将军郭侠话里话外的规劝穆迪检点一些,不要以身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