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苗苗是睡在江漓房间的。
只有一床被子,江漓全都给了小团子。
小孩子睡觉不太安分,半夜的时候,挪着挪着就靠到了江漓身边,小胳膊搂住她的同时,一条小短腿还横在她肚子上。
就这样,江漓被小团子折磨了一夜。
奇怪的很,要换做以前,她定是一脚把这烦人的小团子踹下床,哪里会允许这么“放肆”一整夜的。
熬到六点,江漓起床了。
她洗漱好,过来叫苗苗起床。
“周允苗,起来了。”
小团子翻了个身,脸蛋埋进枕头里。
姐姐的枕头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香香的。
她不想起床。
“不起来是吧?”有的是办法。
江漓拿出手机,点开闹钟,响铃时间设置在一分钟后,铃声搞了一个吵死人的雷达模式。
“给你一分钟时间起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
一分钟后,被吵醒的苗苗揉着眼睛爬起来。
小团子头发乱糟糟的,这儿翘一撮,那儿卷一缕的。
嘴角留着一道口水干了的痕迹。
“姐姐……”小孩子没睡饱都这样,软软的小奶音,带着哭腔。
江漓冷着脸站在床边:“想不想去找你妈?”
听到妈妈,苗苗一下就不闹了:“想。”
“想就起来,别磨蹭。”
说着,江漓把衣服裤子丢了过来。
还挺准的,衣服丢在了床上,裤子丢在了小团子脑袋上。
从福祉村到看守所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
沈焰前一天晚上预约了快车,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车等在路边了。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陈月香只要求见江漓一人。
沈焰就带着苗苗在外面等着。
江漓走进去,把门关上,拉开椅子坐下。
短短的两三天,陈月香憔悴了不少。
她先开口:“那天晚上是我下毒杀了周来旺,我承认,这是我罪有应得,我应该负责。”
江漓不想知道这些:“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陈月香也不兜圈子了:“那我接下来说的事,就跟你有关。”
江漓猜到了:“你丈夫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陈月香否认,“我丈夫的事,是在他死了以后我才知道的,他留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是那个要他撞死你的人给的。”
“信呢?”
“我……我烧掉了。”
陈月香怕有人会发现这封信,为了保全丈夫的名声,她看过以后就烧了。
江漓眼神冷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你曾经出卖过我。”
有些事,她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
“对不起。”陈月香垂下眸子,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漓姿态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江家的规矩很严,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可妖女就是妖女,骨子里不受管束的,再规矩,心性也还是野的,凉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我还会到这里来见你吗?”
陈月香不说话。
“支票呢?”既然是幕后主使人给的,应该能跟到些蛛丝马迹。
陈月香不敢看她:“我……我给了周来旺,是他威胁我,不给钱的话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