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年轻人的血性(1 / 2)

夜晚的荧惑城中很冷,但是长街上的某些人心里,却很热。

何小玲抓住一名美联士兵的胳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拍在地上,又狠狠的一脚夯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她转过身,看着周围纷乱的人群,焦急的大喊:“小婉,你在哪儿?”

何小玲是柔道专业的体育生,此刻总觉得应该站出来,把柔弱的李素婉护在身后,但周围一片混乱到处是人,她哪里能看到李素婉在哪?

何小玲的作训服已经被撕裂开了,整条右臂都露了出来,白皙的胳膊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但此刻的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任由滴滴热血随着胳膊的挥动,不断挥洒在夜晚的街道之上。

而此时的街道上,挥洒热血的炎国人已经不是一个。

而在街道的另一方,普朗特心中却充满了燥热。

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因为激烈打斗已经乱了发型,而一张面瓜脸上挂满了讥笑的表情,两只大大的拳头毫无顾忌的挥向面前的亚东联合体的学生。

普朗特是美联的富家子弟,一年多前怀揣着征服星空的梦想,被选入了联邦第三集团军。

但是当他离开澜星踏入星空,以“星联盟军”的身份加入联邦军队之后,才知道所谓的联邦不是希望之地,自己的梦想全都是狗shi。

在加入蓝邦军队的几百个日日夜夜里,严苛的训练几乎让普朗特崩溃掉,而更令人崩溃的,是他每天都能感受到阶层压制的恶意,他有时候午夜梦回,恍然间都以为自己是在地狱里。

星联人无时无刻都不忘了强调阶级层次,普朗特所在的美联第一步兵旅,被定为联邦军队中最低等的作战序列单位。

重武器缺乏,待遇福利最差,就连星联前锋营的炮灰们都可以随意的嘲笑他们,欺负他们。

曾经有一次,普朗特所在的机动步兵营被刻意针对,在野外机动训练的时候耽误了回营的时间,竟然被扔在荒野上冻了一夜。

一夜之间,有几十名星联战士因为失温、缺氧失去了生命,而第二天的时候,所有人还被迫着跟没事人儿一样继续训练。

至于实弹训练中被星联的主力连队碾压、误伤,恶意的对抗中殴打凌辱,那都是家常便饭。

在严苛的训练环境之下,普朗特等人迅速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然后奋起反抗跟星联人干过几次架,希望可以争取自己的权利。

但是在上司的明显偏袒和实力差距之下,普朗特他们每一次都被收拾的很惨。

智者说过“干不过就加入”,可惜星联人不认同普朗特等人,除了少数天赋绝佳的人被抽调走了之外,就算是像普朗特这种D级基因强化者,也摆脱不了被主力部队欺压的命运。

时间一长,普朗特等人无奈另辟蹊径,找到了解压的好办法,那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打不过星联人就打自己人,美联一贯有欺负弱者、新兵的陋习,大家要么把压力在内部自己解决掉,要么就上街找找其他发泄的途径。

荧惑城的商业区鱼龙混杂,有些人不能打,但有些人还是能打的。

比如今天,普兰特和同是星联人的几十号兄弟终于发了薪水,就相约一起来荧惑城商业区,想着挥霍一把放松放松。

虽然荧惑城里的姑娘很贵,赌场很坑,但是天天被星联人欺负,不欺负欺负别人时间久了实在是受不了。

结果很不巧,荧惑城中的娱乐业规模本来就不大,全被星联的军人给占了,一群美联人钱没花出去,却憋了一肚子躁火。

大家只好买了些酒,麻醉麻醉自己的神经,结果花着十倍的钱,买的确实澜星最次的劣酒,心里有多么窝火就别提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星联人巧遇了出来观光的炎国学生,两只尤达宝宝发生了撕打,双方一番推搡之后,酒劲上头干柴烈火,终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星联人的眼里,由炎国人为主体,弱国北新罗、新马等国为附庸的亚联人,就是那种能打的。

“这群炎国人,真是蠢到家了,一群没打过架的新兵竟然敢跟我们这些精锐部队干架,打着真爽!”

普朗特是F级的基因超能者,在机动步兵营中担任连长,有着不错的格斗技巧,在跟炎国学生的街头格斗中竟然感到了所向披靡的爽感。

这些炎国学生,尤其是炎国学生虽然血气方刚战意强烈,一个人受欺负其他人呼啦啦的就往上冲。

但是学生就是学生,要么花里胡哨,要么战技呆板,毫无战斗经验,跟普朗特这种经历过随时可能死人的严苛训练的士兵相比,实在是不够狠辣果断。

“炎国人,今天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澜星老大!”

美联人跟炎国人本属澜星同源,但是普朗特等人一点都不顾忌,反而越打越带劲。

他们仗着已经有一年多的正规训练,队伍里还有几名G级、F级超能者,以绝对优势的战斗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一群热血上头的炎国学生打得几乎崩溃了。

也就是炎国这面有一部分学员以前是军人出身,和几名超能者教官一起撑着战局,在混乱的街头左冲右突充当救火队员,才把一个个受伤的炎国学生救下来。

要不是郭坤等人挡住几个发酒疯的美联超能者,这场街头斗殴可能持续不了一分钟,伤亡也会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科莉教官,学生们都受伤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混乱的街头之上,终于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呼喊。

那是战斗教官郭坤的声音。

他和另外数名伙伴硬顶着几十名美联战士的围攻,疲于奔命的照顾炎国的学生,拼死反击却无法制止这场意外的结束,心里比那下油锅还要焦灼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