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接下来的几天,元昭每天早出晚归,去外营一处高地察看端王的鹰卫挑战极限。所幸,大家知道高飞试险凶多吉少,无不小心翼翼,认真听取她的经验。
无人因她是女子便轻看几眼,毕竟是她把他们打成这样的。连三位王侯都输给了她,他们这些手下败卒有何脸面看不起她?
尤其看到她以身试险,飞得比他们高,比他们灵活自在。等她下来后,那崇拜敬仰的目光如同看见神明。
这一幕,让在场的老将们看得心里直打鼓。
先帝为何在圣旨上注明她“非急不出”?当然是怕她在军中树立的威望太高出乱子,夏侯爷和平昌伯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
于是,从那天起,外营诸将决定采纳她的意见。
她的鹰卫练速度,他们在自己的营中挑选一队资质佳的鹰卫继续练高度,其余的鹰卫和她一样练速度和敏捷度。
如此甚好,她乐得清闲,日常仅在自己营里巡视,看洛雁她们训练亲兵亲卫。
外营有事自会找上门来,不必她纡尊降贵跑一趟。
她不出去,亲兵营的将领和外营的将领时有来往,打听到一些外营鹰卫的训练消息。据说,夏侯与平昌伯回城面圣禀报情况,由其他将军接手鹰卫的训练。
那些被招安的鹰卫由于参与过叛变,虽然先帝不罚,却受到同袍的排斥和冷言冷语。接管鹰卫训练的将领更甚,为了惩罚他们,不惜加强训练的力度。
“听说几乎每天都有人摔死,太可怜了。”曲汀兰一脸惋惜道,“把那些鹰卫吓得……”
她正要说重点,胳膊肘被身边的女卫碰了一下,即刻闭嘴瞪她。自己正说得畅快,突然被打断,要没个合理的说法可饶不了她。
待得到众人的提示抬眸一瞧,赫然发现她们的头儿竟然哭了?!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的那双眼,首次明白何为泪如珠串断了线,哗哗地往下掉。
“殿下恕罪,”吓得她连忙跪直身子,拱手请罪,“是汀兰言语无状……”
可她怎么会哭呢?她爹娘当年西逝时,也不见得有多伤心……
“汀兰,你方才所言可是事实?”冷不丁心伤落泪,元昭紧闭双眸静等悲伤的情绪散去,方睁开双眼,接过洛雁递来的帕子拭泪,红着眼圈问,“可有凭证?”
“没有。”或许受到感染,曲汀兰的眼眶也隐隐泛红,“我只是路过听说。”
营中有不少人同情那些鹰卫,曾有人为他们说情,反而被狠狠罚了一顿,之后再无人敢替他们说话。
“殿下,”洛雁担心地提醒一句,“以您的身份切勿感情用事!这不是您的错,您救不了他们。”
就好比那位时常调动,永不晋升的倒霉骑营校尉,他于三年前怀惴淮郡郡守贪赃枉法的罪证上京密告。
途经停放灵柩的驿馆,还在老国公的灵前上了香。
他几经艰辛回到京城,无从面圣,只好托了京中一好友代为转告。恰好那时定远侯灵归京城,陛下病重,无暇顾及此事。
不想,他那位好友是赵太傅的门生之子,与郡守有勾连的官员里有一个是那门生的姻亲,那姻亲又与朝堂大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于是,等那倒霉的校尉醒过神来时,他怀中揣的证据已被好友掉包。
他急得到处找,而那份证据已被改得面目全非,最终由一位毫不相干的狱卒顶了他的功劳。而他擅离职守本该受罚,经百官说情,被调到南州当县令去了。
等殿下知道时,一切已成定局,无从更改。就算她知道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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