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上神听罢默了默,最终微微掀衣坐于她对面的案前,伸出左手:“把手给我。”
“干嘛?”元昭疑惑,“禁足期间我哪儿都没去,就方才神念去送行,没机会受伤,多谢师兄关怀。”
“我来检查你对规则之力的操控程度,”她瞎话连篇不是一天两天了,云澜上神没有拆穿她,仅敲敲案面,“手。”
“哦。”得知因由,元昭也不矫情,爽脆地伸出右手一边道,“不用测,直接问我更快。我努力过,一点效果都没有,要么师兄你拿回去自己慢慢练?”
随着她的话,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掌上,瞬间一股暖流自掌心处涌入并迅速蹿及四肢百骸……让她打了一激灵。
本来有点舒服的,但四肢百骸下一刻像涌入无数细针到处乱扎。她本能缩手,可手腕被吸住了似地动弹不得。不禁皱紧眉心,疑惑地瞅着面无表情的他:
“师兄?”
楚晏是她唯一不设防的人,可她也从来没怀疑过这位三师兄啊!这是作甚?
“莫要抗拒,试着接纳它。”云澜上神冷淡道。
既然他这么说了,元昭勉强压下疑惑,尽量心态放宽接受他渡入的那股暖流。虽是暖流,渐渐地里边似乎藏了无数根细针在脉络里游走,让她极其不适。
那股针刮脉络的感觉害她一连打了几次冷颤,但为了搞清楚对方的意图,她忍着没挣脱。
待那股暖流里的细针成了刀片,让她浑身一哆嗦。刚要喊停,云澜上神已经率先撤力。待那股刀片割脉的感觉消失,他重新渡入一股暖流为她蕴养经脉。
害她又连续打了几次冷颤,挺尴尬的。本想忍住的,但失败了。正想继续努力时,人家已经撒手了。
撒手时,她还打了个喷嚏,然后浑身舒坦,之前强行碰触规则之力的扎痛感亦一并消散。
她:“……”
“师尊嘱咐,在他出关那天要看到你学会操控规则之力。”云澜上神凝望着她,冷淡道,“以前罔川在时,你二人双修,他所习金刚之力能助你一臂之力。
现在他走了,排斥规则的你如何能让规则之力驯服?”
而且,罔川在时,两人几乎再也没双修过,对方留在她身上的功力远远不足以让她掌控规则。
“我为何要控制规则之力?爹怎么没跟我说?”初次听闻此事,元昭顿时头大如斗,“师兄,我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并非有意瞒你,而是有些事连他老人家也未知全貌,不可尽言。”云澜上神道,“正如你在下界时,若师尊提醒你勤练功法准备历天魔劫,你作何感想?”
感想?当然是摞挑子不干啊!她在白帝城混得好好的,何苦来哉?
但这不是重点。
“不是说我用不着祭天了吗?”元昭趁机试探,“我爹又准备对我委以重任?”
那老头儿也忒看得起她了!
她的语气充满求生欲,强到让云澜上神忍不住多瞅她两眼,“我灵山之神本就应势而生,应运而殒。你身为师尊之女,历万世死劫,怎的还勘不破这生死?”
“明知我勘不破,为何你们一个两个总指望我?就不能让我过些省心日子?”元昭沮丧得很,直接往侧边一倒,让自己倒在一堆软枕里,“再说,我每天不是在练功就是在祭天的路上,我容易吗我?还想让我怎么勘破?”
勘破生死,勘破生死,她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么?她现在想生,您瞧这一局怎么勘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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