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绝道友,今日风柔日和、灵花吐蕊,大好光阴岂能辜负?不若你我对弈几局以增雅趣。”
一听陈景云又要与自己对弈,妖神绝清瘦的脸上立时失了笑意,苦着一张脸告饶道:“闲云道兄还放过了我吧,若再与你对弈几局,小弟恐怕就要怀疑自己的心智了。”
“道友这是说的什么话?需知纵横之间自有天地,你我弈棋对垒,共探其中妙理,说不得还能有助于修行,莫要推脱,且请当先落子。”
眼见着陈景云在说话之时已经挥手布下了棋盘,妖神绝只得硬着头皮当先执起了一枚黑子,他这几日实在下棋下的有些怕了。
妖神启见了妖神绝的囧相,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想不到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兄长居然也有心生惧意的一天。
牛不喝水强按头,原本心情颇佳的纪烟岚见到陈景云又是这副德行,不由心中腹诽,坐而论道不好吗?借机打探一下那位妖凤族老祖宗的虚实也是好的,怎么就又下起棋来了呢?
红日西陲之时,妖神绝颓然弃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招了招手,便有两队身姿婀娜的青雀族女修捧着珍馐佳肴上前布菜。
志得意满的陈观主自是食指大动,一边品鉴着妖凤族特有的美味,一边打趣道:“听闻神绝道友也是酒中豪客,这几日却是怎地了?莫不是拙荆所酿的瑶华琼酿亦不能入道友之口?”
妖神绝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无奈笑道:“道兄莫要调侃我了,以往来日无多之时自然可以百无禁忌,如今痊愈有望,小弟岂敢依旧贪杯?”
见堂堂妖凤族族长对自己言必称兄,甘以小弟自居,陈景云不禁对妖神绝刮目相看,同时也对未来的妖族大势更加期待起来。
此时他已打定主意,若有可能,便是真的帮着妖神绝解去“先天魂毒”也非不可,世间从此多出一个有趣的家伙,总比尽是一些碌碌无为之辈要好得多。
“举杯饮残霞,执箸品落花。灵云挽香风,常伴梧桐下。”
就在陈景云熏熏然因景生情,口中胡乱吟诵着粗陋的诗句时,忽有一个粗狂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哈哈哈……!神绝贤侄!听说人族闲云武尊前日驾临我天梧山,却怎地不叫族叔一同前来拜望?”
闻听此言,妖神绝面色不变,妖神启却已目露怒色,想要出言讥讽时,却见兄长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不得已,只得一同起身相迎。
“都说族叔近来正在闭关参研火法,小侄怎敢前去打扰?族叔今日出关,想必大法已成,快请入座一叙!”
妖神绝说话之时笑的极是亲切,礼数周全地将那名虬髯老者迎上玉台,之后便为陈、纪二人引荐。
陈景云与纪烟岚也不拿架,起身见礼时,都说久仰怀公大名。
落座之际,妖神绝有意让他这位族叔坐在首位,妖怀公则是坚持不肯,推让之间尽显亲族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