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澈匆忙闪身，躲开沈翰墨嘴里喷出来的水雾。
“欸，其实你不笨啊。”纪安澈印象中原著里顾寒洲最后一次的模考成绩将近七百分，甚至可以冲击清北。如果没有那些垃圾不遗余力地给男主使绊子，男主可能早就考上了清华。清北预备役的学生脑子应该没问题。
说到底还是太不自信。
很多学生明明有实力，但因为到了考场太紧张，反而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这才是最可惜的。
“谁都有不会做的题，学神也不例外。毕竟学无止境。你现在已经很棒了。”纪安澈轻轻拍了下顾寒洲的肩膀，眸光清澈明亮，“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厉害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贬低自己。”
“真的吗？”顾寒洲纯黑的眼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的期待，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在你心里，我是最厉害的吗？”
纪安澈忍不住失笑，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不过，依照这本狗血虐文的尿性。小可怜男主一直生活在死寂的黑暗中，恐怕没几个人真心实意地夸过他。
纪安澈宠溺地揉了揉小可怜的脑袋，桃花眼里浮现出柔软的笑意：“你最厉害了！”
旁边的沈翰墨尴尬地捏紧试卷，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眼前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种看不见的磁场，能清楚地把其他人排斥在外，让外人无法融入。
顾寒洲试探地问道：“哥，你能多给我讲几道题吗？你讲得清晰易懂，听完你讲的题以后，我就完全明白了。”
纪安澈刚要点头同意，突然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位同学，他脸上浮现出犹豫。
顾寒洲神情抱歉，扭头对沈翰墨说：“沈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哥现在要给我讲题，你要不先去问一下其他同学？”
沈翰墨眸色浅淡，无所谓地说：“没事，我可以慢慢等。”
“应该要讲很久，我们不会很快结束。”
顾寒洲纯黑眼眸淌过流光，轻笑道，“我倒是不要紧，恐怕会耽误沈同学宝贵的时间。毕竟高中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
顾寒洲语气带了丝忧心，“如果耽误了学习，似乎得不偿失。”
沈翰墨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你们慢慢学。”
纪安澈打开书页，“那我们来讲题吧。化学方程式的配平方法是个很重要的考点，有归一法，最小公倍数法……”
看到沈翰墨终于走了，顾寒洲翘起唇角，漆黑如墨的眼眸泛着亮光。
他喜欢这种纪安澈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不想让任何人分走纪安澈的注意力。
那些题其实他全部都会做，顾寒洲的心思从试卷上慢慢飘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哥哥的眼睫很浓密。
眼睛形状很漂亮，桃花眼外勾内翘。
皮肤莹白如玉。
顾寒洲数着纪安澈的睫毛，不自觉地发呆。
一根，两根，三根……十根……
哥哥垂下眼眸，眼角弧度微弯时，惹人心痒。长相乖巧温驯，比瓷娃娃还要精致漂亮，没想到打起架来那么狠。
突然眼前覆盖上一片阴翳。
砰！
课本突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他这才从发呆中骤然惊醒。
顾寒洲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哥，怎么了？”
纪安澈皱眉，把试卷扔掉课桌上，“你不看题，看着我干什么？”
他最讨厌听课不专心的学生。
嗓音不由得放沉，“我脸上难道有题？”
顾寒洲连忙诚恳地认错：“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走神了。”
“哥，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呆。”
顾寒洲轻轻拽了拽纪安澈的袖口，软着嗓子说：“对不起……”
看到男主这么乖，纪安澈也不好再指责他，叮嘱道：“好好听讲，别走神。”
他继续认真地往下讲题，“先找到最小公倍数，然后推出各分子系数……”
顾寒洲意识到他刚才居然盯着纪安澈发呆了。他蜷缩起指节，心里涌上懊恼和不可思议。
给男主讲了一晚上题，纪安澈讲的口干舌燥，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脑海里的知识重新巩固了一遍。
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今晚一放学，纪安澈拿上书包直接冲出学校。
漆黑夜空中布满碎钻似的星星，纪安澈踩着浓郁夜色，走在回家路上。
昏黄的路灯洒在地面，勾勒出隐隐绰绰的暗影。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栽种在道路两旁。
纪安澈拐进一条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就快到家了。
小巷里的探照灯坏了，阴沉昏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小巷最深处似乎有五六个小混混围成一团。
视线偶然瞥过，纪安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可怜男主居然又在被人围堵。男主这运气也是绝了。看来得赶快把教男主学格斗的事情提上日程。
纪安澈叹了口气，朝小巷里面走进去。
“喂，你们干什么呢？”
穿校服的顾寒洲被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围在中间。领头的人染着一头非主流原谅绿毛，差点闪瞎纪安澈的眼睛。绿毛听到声音，扭过头吼道：“臭小子，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顾寒洲急忙绕开面前挡路的小混混，躲到纪安澈身后，“澈哥。”
纪安澈拧眉问：“他们欺负你了？”
顾寒洲瑟缩地身体战栗，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们问我要钱。”
纪安澈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小混混，拧眉问：“你受伤了吗？”
“哥，我没事。”顾寒洲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
看到顾寒洲苍白的脸色，纪安澈蹙起眉心，“伤到哪儿了，让我看一下。”
顾寒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少年眉眼染上脆弱，倔强地咬住下唇，“澈哥，别看了。”
看到顾寒洲抵触的模样，纪安澈只好作罢。
领头的绿毛都快被顾寒洲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折服了。
操，刚才明明是这小子揍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