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澈眉眼漾开笑意,揉了把男主的脑袋。
“直接叫爸爸。”
顾寒洲神色怔愣,看起来呆呆的。
“哈哈哈哈哈。”
纪安澈捂住笑得隐隐作痛的肚子,艰难地站起身朝客房走过去,“客房有双人床和棉被,洗漱用品也都有新的。今晚别回了。”
“好的。”
两人都捯饬完已经半夜。
纪安澈早就困得不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小洲,我睡觉啦,晚安。”
顾寒洲体贴地替他掖好被角,浅笑道:“哥哥晚安。”
等纪安澈完全睡熟以后,顾寒洲拿起纪安澈的衣服检查,衣服口袋里只有学校的一卡通,英语单词书,还有一个便利贴。
并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窃听器,针孔摄像机,或者致幻的药物。
前世,欧阳魏知道纪安澈和他关系不错,便让纪安澈在身上安装好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以满足他变态的窥私欲。
顾寒洲把纪安澈的书包衣服从头到尾全部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这辈子纪安澈没有骗他么。
顾寒洲安静地盯着床榻上熟睡的少年,拿出一把折叠刀握在手心。
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过凛冽寒光。
看到纪安澈,就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不过纪安澈比他幸运多了。只有被毫无保留的爱意浇灌着长大,才能养出这样恣意飞扬的少年。
干净又漂亮的东西,格外想让他毁掉。
冷锐的刀锋隔着空气,轻抚过纪安澈的脸颊。
最后,
刀刃停驻在纪安澈心口处。
只要稍微用力,锋利的刀刃便会划破幼嫩皮肤,鲜红的血液会涌出来。
血液是最好的刺激品。
顾寒洲瞳孔放大,兴奋的恶意溢满瞳孔,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燥.热沸腾。
纪安澈一无所知地躺在床榻上酣睡,一丝防备心都没有。
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随他任意施为。
顾寒洲眼眸蒙上晦涩,喉结滑动,最终还是没有抵抗过本能。
双手撑住床沿,他俯下身,鼻翼翕动。
缓慢悠长地在纪安澈脖颈处嗅闻。
浅淡的草木味混杂着清爽的皂香,还有柠檬味沐浴露的味道。
哥哥身上的气息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刀刃随意地丢在地板。
顾寒洲眼底阴戾褪去,眉眼间流露出迷恋陶醉的神情。
浑身每个毛孔都愉悦地舒展开。
顾寒洲眼尾沾染着湿润的雾气,冷白肤色浮现浅红,显得绮丽诡谲。
凄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凌晨三点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
顾寒洲赤脚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深夜丝丝寒意透过衣服钻进他的骨骼中。
耳廓被冻得通红,可他却感觉不到寒冷,心脏涌动着炽热滚烫的情绪。
他抬起眼眸,看到纪安澈恬然的睡颜。
少年右手随意地搭在床檐,手指骨节分明,指腹纤白饱满,明暗交错的光线错落不齐,交隔开浓墨浅淡不一的阴影界限。
右手的影子随意遗落在地板上。色调灰暗的黑白影画寥落几笔勾勒完毕。
顾寒洲抬起冻僵的手指,妄图抓住那一截虚无缥缈的暗影。
本能欲.念从心底涌现,滚烫血液在胸腔翻涌,骨骼里仿若有无数蚂蚁在窜动,无法忍受的痒意蔓延至心底。
顾寒洲微微俯身。
光影覆盖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好似暧昧地亲吻少年的指尖。
哥哥。
千万不要抛弃我。
更不能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