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周一。
“好困。”纪安澈眼皮耷拉着,走在路上困得神志不清。
昨晚在医院陪床,纪安澈根本没睡好。
还好男主最后终于退烧了。
他和男主五点从医院出发,六点正好来学校上早自习。
赶到教室,纪安澈打着哈欠把书包放进抽屉,打算趴课桌上眯一会儿。
眼神刚瞥向男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顾寒洲已经接受到他的意思,“哥,你睡吧,我帮你盯着老师。”
“嗯。”纪安澈欣慰地点头,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上眼睛补觉。
…
砰!
讲台上乍然传来剧烈响声。
吓得纪安澈浑身一激灵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角,困倦地看向讲台。
讲台上的男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穿着没洗干净的白半袖,头发稀少,只有零星几根毛覆盖在头顶,身材比骨架还要干瘪,乍一眼看过去像是白骨成精。
白骨精朗声宣布道:“大家安静一下,我叫田俊雄,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原先任教的李老师因病住院,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月的课。”
“田俊雄”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纪安澈抹了把脸,强压下困意去努力思考。
脑海里关于原著剧情的记忆逐渐浮现出来。
男主遭遇校园霸凌时,曾经向老师求助过。
那时候男主的日子已经过得非常凄惨。
校园暴力的畜牲将粉笔末倒进男主的水杯,撕烂男主的课本试卷,用垃圾塞满男主的课桌抽屉。
男主隔几天就要挨一顿揍,身体每天都带着未愈合的青紫伤痕。
走投无路之下,男主心里抱有一丝微弱渺茫的希望,去找老师求助。
然而,那位老师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你不要理他们不就行了么。你不搭理他们,他们自然就懒得欺负你了。”
“再说,你也要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为什么其他同学都没有被欺负,只有你被欺负了。这说明你自己也存在问题。”
“记住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蛋。”
听完老师的话,男主沉默离开,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自此泯灭。
那个傻逼老师就叫田俊雄。
纪安澈攥紧拳头,死死咬紧下颌。
恨不得冲上讲台,给那个道貌岸然的垃圾两拳。
他压下火气,看向男主。
顾寒洲握着笔尖,正在认真刷题。他解题速度很快。往往纪安澈刚看完题干,他已经把答案写上去了。
不愧是他儿子。
真牛批。
顾寒洲放下笔尖,轻声叹息:“哥,你已经盯着我看了整整两分钟。”
偷窥骤然被戳破,纪安澈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纪安澈眉梢微挑,调笑道:“看你怎么了?”
“长得这么好看,不能让哥看看么。”
少年琥珀色瞳仁泛着光泽,语调张扬恣意。
听到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话,顾寒洲脸颊浮上薄润的浅红。
他低下头,窘迫道:“没……没什么。”
纪安澈看到男主脸红,隐秘的坏心思莫名被勾起,顿时更来劲了。
他用指尖勾起男主的下颌,戏谑道:“来,给爷笑一个。”
“哥……”
指节攥紧书页边缘,整齐的纸张泛起褶皱。顾寒洲嗓音微弱,压抑住喉咙里的喑哑,听起来近似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