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正式入住三界巡检司后,对于自己掌管的这个衙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三界巡检司这个衙门并不小,方鉴手下实际统辖的有六人:主簿一人、游巡两人、书令史三人。
三界巡察使的职权是巡察三界仙官,有权力逮捕犯了天条的仙官,但是判罪和施刑都要交给天法院和雷部来进行。
也就是说,三界巡察使有抓人的权力,也有调查权,但没有审判权和执行天律的权力。
审判权和执行天律的权力都在天法院和雷部,其实天法院只比雷部多了一个解释天条的权力,不然实际上二者的权柄是多有重合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不是三界巡检司不同了,而是现在的三界巡察使不同了。
方鉴现在是三界巡察使,但九天玄女仍然让他兼任天法院司法天神,这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的方鉴是三品,再往上就是二品仙官,而天法院院主一职,正好就是二品官职。
哪吒只是去帮方鉴占位置的,等到方鉴在三界巡察使这个位置上做出成绩以后,方鉴接任哪吒成为天法院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而哪吒一个天庭元帅级别的人物,根本看不上一个二品天法院院主的位置。
所以太玄都省一些一、二品的仙官也在私底下议论,说什么‘大主使之心路人皆知’,这就是明摆着要把方鉴重点培养。
但方鉴一没走后门,二没靠裙带关系,人家是实实在在靠着一场又一场大功劳挣来的这一切,所以对于大主使的心思,大家也只能暗地里酸一下,没法真的挑出什么错
来。
方鉴先是将自己这次得到的赏赐整理了一下,不过也不多,无外乎就是一枚龙血天金,一枚凤血玉髓以及一千万功德。
那一千万功德方鉴毫无保留,全部转化成了道气,也就是10万缕道气,加上之前剩余的道气,一共是131005缕道气。
十三万道气,看似很多,但若要编辑一枚‘金仙道果’的第五品金丹,可是要足足36万缕道气,还缺二十多万缕道气。
“唉,还是慢慢攒吧。”方鉴摇头道:“穷啊!”
也不是说非要靠这第五品金丹来摘取金仙道果,方鉴也可以通过正常的修炼来积累道行法力来摘取金仙道果。
但是,再天才的人,从太乙玄仙修炼积累道行法力直到摘取金仙道果,没有上万年的苦修是几乎不可能的。
方鉴给自己做过一个预估,以他的资质,再加上他仙官的身份,如果纯靠自己苦修,从太乙玄仙到金仙,至少需要花五万年左右。
而方鉴现在是太乙玄仙,而他入道还不到百年,甚至不到五十年。
白素贞资质如何?拜在黎山老母门下修炼了数千年,到现在不也才是玄仙道行?
然后就是龙血天金和凤血玉髓,方鉴暂时还没时间来研究这两样宝材,只能先将其收入介子空间‘云纹清风袖囊’内。
就在这时,方鉴精舍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巡察使大人?”
“谁。”方鉴开口问道。
只见那个声音答道:“主簿杨秀。”
“主簿杨修?”方鉴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愕。
门外那个声音有些无奈,很明显他听出了方鉴话语中的偏音,“回大人,是杨秀,不是杨修。”
“哦。”方鉴这回听清楚了,不由摇头一笑,然后飘然从玉榻上起身,打开了精舍房门。
出现在方鉴眼前的,是一个模样清瘦儒秀,身穿四品仙官袍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主簿杨秀。
“属下杨秀,拜见巡察使大人。”杨秀立刻行礼拜道。
方鉴点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一件要你去办。”
杨秀闻言,当即说道;“请巡察使吩咐。”
方鉴打出一道符诏,送到杨秀面前道:“你持我符诏,去雷部提三千雷兵,到天河坊瑶池天街清茗楼去抓人。”
杨秀接下符诏,恭身道:“敢问巡察使,抓谁?”
方鉴道:“清茗楼的楼主,主事以及茶仙子、煮茶女全部带回来,一个都不能走脱。”
杨秀又问道:“不知以何名义?”
在任何地方抓人都得有名义,更何况是瑶池天街。
方鉴沉吟片刻,道:“就说东胜神州发了大案,此案与清茗楼有关,凡清茗楼所有人都要配合审查。对了,人全部带去雷部。”
“遵法旨。”杨秀立刻唱喏领命。
然后杨秀说道:“启禀巡察使,巡检司衙门众部属及各部院、部司堂使都已在承务殿内恭候巡察使您了。”
方鉴点点头,道:“我这就过去,你先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记住,一定不能漏掉任何一个人,否则我拿你是问。”
杨秀立刻肃声应道:“谨遵法旨。”
待杨秀离去之后,方鉴这才往承务殿内走去,方才杨秀所说的部属,就是只属于方鉴管辖的游巡、书令史等人。
至于各部院、部司堂使,则是太玄都省、天枢都省、还有太玄司局、天枢都司局等各部院、部司派驻过来的人。
这些人派驻过来的目的,就是负责各自部院、部司与三界巡检司的联络沟通、紧急事务处置。
比如三界巡察使想要调动天兵天将,那么就由三界巡察使和天枢都省堂使直接沟通进行,免去了直接和天枢都省申奏、请示的冗长繁杂的流程。
方鉴新官上任,这些堂使自然是要来拜见拜见,大家开个见面会熟悉熟悉,以后沟通交流也会顺畅一些不是。
...
瑄瑛昨晚一晚上都没休息好,自从方鉴走后,她就整夜提心吊胆。
纵然已经看过了方鉴的仙官玉碟,但她煎熬的内心还是让她忍不住产生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
万一那位鸿清真人是假的怎么办?万一他是白石神君派来的怎么办?
万一鸿清神君把这件事忘了怎么办?万一...
无论是人还是修士,当她的内心产生各种杂念担忧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疯狂胡思乱想。
在这种不定与不安的情绪折磨下,在牵挂思念母亲的情绪下,瑄瑛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又哭了一整个晚上。
而且这一晚与别的夜晚不同,她不止为母亲而哭,更为希望而哭,为内心的煎熬而哭。
天河坊是有日夜之分的,三界之中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日夜之分,那就是天庭。
天亮后,瑄瑛快速地整理好仪容,然后开始一天的煮茶生活。
但今天的瑄瑛有些心不在焉,在给别的客人煮茶时常常会失神。
最后她终于被不满的客人投诉了,主事余槿将瑄瑛带到了后殿茶室中,“伱今天不舒服吗?”余槿关切地问道。
瑄瑛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余槿道:“余姐姐,对不起,我...”
但瑄瑛话音还未落,清茗楼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号令声,然后便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吵闹、惊呼声。